为何?
这点双柳清楚得很。
她依靠这几年的双倍月银也攒下了不少的钱,在老家买了两处稍偏的店铺,留给自己妹妹打理。
而阿福是府里的烧火小厮,地位低等,拿的自然没有她们多,而且都已经快要到而立之年了,还没有一门亲事,心里焦急得很,某一日正好被双柳撞到他在借酒消愁。
那日阿福喝着酒就有些醉意地朝她扑来,双柳吓坏了,为了保全自己,便提出要进行合作。
她只需要阿福在收集烧掉的物什的时候,她从里面拿出段草草的,就把家里一件店铺给他,并且把自己的妹妹许给他。
又怕阿福为人老实弄出什么破绽出来,卯时的时候就催促这阿福赶紧借口家里出了急事辞去王府的差事回去。
若是将阿福叫回来,凭借阿福不会撒谎的性格,不全盘托出才怪。
双柳吓坏了,语无伦次,“我,我也是听说的,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听说?听谁说?府里的还是外面的?外面的可不知道这件事啊!”
最后略有深意的一句话,给了双柳两个选择,要不然就是承认她所做的,要不然就是在下人中拉一个替死鬼,当然,越拉破绽越大,还会得罪更多的人。所有人各司其职,她也没法去用谎圆谎了。
到底是在没有各种嫔妃姨娘的府里,也未曾经历过什么算计,此刻自然抵挡不住看过众多宫斗剧的段草草的三连问。
她只是想着,那帕子绣了段字,又恰好在段草草伺候的第一天王爷便感染了风寒,不如借此污蔑段草草,毕竟那块帕子只有段草草一人有,这想必段草草是抵赖不了的。
更何况,这段时日,她日日听到下人们讨论段草草想当王府女主人的言论,她倾慕王爷许久,哪怕是做妾也满足,四年来如履薄冰地待在王爷身边伺候,只为能悄悄看王爷一眼,到如今全被段草草抢走了,她心里哪能舒坦。
一时冲动之下,便作出了这等决定。
其实段草草心里也慌得很,不知道楚漠会不会相信她的话。
楚漠得风寒的时间与她伺候楚漠的时间确实重合了,这等巧合,若是深究,说不定还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扣下她一顶罪帽。
正当她心里没个底的时候,双柳想起王爷惩治人的手段,心里一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停地磕着头,“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双柳也是一时糊涂……”
这下子水落石出了。
段草草松了口气,微笑地看着楚漠,仿佛在骄傲地说,看吧,我都说了我不会害你。
楚漠唇瓣张了张。
那可不一定。
段草草:!!!老子要打死他!谁也别拦着我!
任劳任怨这么些日子,一点信任都不给自己!
白管家按照府里的条例宣布双柳需要捱三十下大板后,段草草也准备散了。
但是局面不曾像她想象的那样,白管家迟迟没有宣布散了的事,反而说了第二件事。
就是追究当日是谁透露出消息。
下人们一时惶惶然跪了一地,他们也只是听说了闲聊,并不敢真的偷听王爷和白管家讲话。
而这几日白管家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从各个人开始追本溯源,万万没想到,那些源头都指向了了一个人——双柳。
段草草微微吃惊,双柳这才是脑子里进了豆腐。
待了四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不清楚吗?
但是瞥见双柳蓄满泪水的眼依旧执意看着楚漠,段草草心下了然。
这第二件事的宣判也下来了。
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