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乾夜赶到,仅仅是一墙之隔,就被周遭一群装备整齐的禁军围困。对面不断传来打斗声和盔甲撞击的细碎声响,大略是同他一样,遭遇了有序的军队。乾夜二话不说,先一掌打出,将一起一名身穿盔甲的将士打飞,由着重力在围墙上砸出一条裂纹来。周遭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反而有序的摆出阵型,企图将乾夜围困住,只等他筋疲力竭。乾夜也知道对面的手段,现在不能只等着,必须率先出手了。于是他快速抓住其中一名将士的手腕,只轻轻用力就将其手腕掰断,夺下刀来。因着这些人都穿着盔甲,难免行动不便,乾夜利用了这一点,灵活的在几人身边穿梭,同时朝盔甲薄弱的地方攻击。周遭的将士还没等反应过来,就一个接着一个被乾夜割断了喉咙,最后只留下一地尸首。
乾夜丢了刀,准备翻墙而过,却敏锐的察觉的了对面有拉动弓弦的声音。被逐渐绷紧的弓弦会发出一声独特的声响,贸然翻过去很可能会被近处的弓箭手当成靶子。他观察了一下周遭一地狼藉,片刻后蹲下将其中一人的肩甲卸下,勉强用布条将这片肩甲绑在手上,接着站于墙边,朝一开始打出的裂隙,用上十成的内力全力一击。随着一阵钝响,从击打的位置破开一个孔,紧接着从这个圆孔蔓延开长至墙顶的裂隙,乾夜趁这时间将一旁的胸甲抓在胸前。只是两个呼吸之间,整面墙壁轰然倒塌。破碎的砖块激荡起尘灰,只是那几秒两边的视线都备遮挡。乾夜抓紧了这个间隙,握紧手中的长刀,将围墙对面预备的几名弓箭手全部刺杀。
等着尘灰逐渐散去,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已然全军覆没,皆倒在地上。想来围墙倒塌的巨响很快就会吸引太子府的侍卫来。有序的部队,精良的装备,这显然就是准备好的陷阱。太子果然已经对右相起了疑心,想来那药的事情也暴露了。
还不等乾夜去寻,太子就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站在不远处,静悄悄的看着这一幕。而季平歌却是颇有些狼狈的同一小片禁军缠斗,乍一观察下甚至还处于下风。乾夜有些不解,但细看季将军并没有下杀手,反而是不断退后,尽量不伤害到对方。可对面对并不是这么想的,每次长刀落下都是朝着将军要好而来。
此处是内院的书房,隔壁便是李朝月的侧妃园。院墙的坍塌声将房内的丫鬟小翠吓了一大跳。李朝月听见这声,不耐烦的掀起盖头,有些不客气的对小翠叫嚷道,“你,快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可小翠却是有些害怕的颤抖了身子,“小姐,太子说了,今晚不论什么响动都不让出去的。”李朝月听这话,面上有些恼怒。一脚踹在丫鬟小腿处,忍不住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我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府内的事情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算什么侧妃。”说完将盖头丢在喜床之上,提着嫁衣猛的将房门踹开,扒在院门处,却听到了让她震惊的话。
太子这边并没有注意到被李朝月偷听,带着颇有些嘲讽的语气对乾夜说道,“真是厉害。毒也没有用,这禁军也没有用。三弟的武功,实在是令人佩服。”太子看着这一切面不改色,反而缓缓的拍起手来。乾夜带着面具也不准备言语,若是此时开口就坐实了自己的身份,保持沉迷才是最佳。太子则是不急不慢的像是在等着什么,只一会儿便有一白衣小厮上前同太子汇报了什么。太子唇角上扬,十分得意的说道,“啊,对了。三弟你还不知道吧。右相死了啊。这都要怪你,非要用什么致幻药。不然他还能活一段时间呢。”似乎也不准备等着乾夜的回答,反而是那白衣小厮充满敌意的望着乾夜,随后丢掉了腰间的佩剑。显然是在向乾夜挑战。乾夜先是握紧长刀,思索片刻后又将手上的东西丢在地上。
太子轻挥左手,同一时刻那白衣小厮一道闪电一般从他身侧冲了出去,一掌击出,乾夜也不堪示弱也同样以掌风回应。刹那间双方内力之间的激荡向四周吹起一阵强烈的风来。季平歌也察觉到了,他先是紧闭双眼,随后猛的睁开,眼底的犹豫也荡然无存。他先是一套拳将周围的士兵击打出去,随后抢夺了其中一人的盾牌和长刀,对着迎面而来的杀招也不再犹豫,手起刀落斩断了一名冲至面前的士兵的手臂,接着补上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周遭的士兵有些开始犹豫着不敢上前,季平歌察觉到之后并没有朝他们挥刀。而是将那些还有胆子冲过来的士兵一一斩杀。随后便丢下手中的兵器,前去协助乾夜。
乾夜打的有些吃力,那小厮虽然看着十分瘦弱无力,可一拳一掌都包含了十足的内力,每一寸力道都像是打进肌肉里,硬生生接下便会出现短暂的麻痹,且这小厮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般,不论乾夜朝他腹部软肋打了多少拳,他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连动作都没有犹豫。有点儿像那日遇到的毒人了。可却比那时候的毒人更为难对付。
季平歌恰巧赶来,一边是眼看着毫无防备的太子,一边是不断落于下风眼看着就要被击败的乾夜。季平歌只犹豫了一刻便从怀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毒瓶,捏碎了让药液浸在手上,随后一掌打在白衣小厮背部。却不想这下让那小厮感受到了确实的痛楚,一瞬间停下了动作,眉头紧锁。季平歌知道不宜久留,于是拽着乾夜的衣领,使了轻功,在树顶轻轻一踏便翻出了太子府的围墙。
太子夜不急,此时太子府的侍卫才装备整齐出现,“追上去!一个也不要跑了!”一声令下,侍卫便跟着二人逃离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