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殿内,朝云不禁感叹,不愧是皇帝。这勾栏画栋还真是宫外不可比拟的,难怪这皇位谁都想来坐一坐。光是殿内的陈设就价值万金,全是在外头不曾见过的。朝云上辈子倒是看过故宫,可看过真实的皇宫,果然和修复过的是不一样的气派。亲眼见着那些贵重精细的盘纹,心中的惊叹还是浮现在了面上。这皇帝还真是好,可惜她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不然也想来坐坐看着皇位,到底哪里舒适。乾夜看着朝云发亮的眼睛,不自觉的笑了笑。感叹她这王妃还真是古灵精怪的很。
进了皇宫,周围有不少官员上来与乾夜打招呼,他也只是应了应,也不准备细谈,不管他人怎么看,眼睛就没从朝云身上移出来过,只是打了几声招呼,担心朝云站久了累着,便扶着她坐了下来。顺手给倒了一杯温水,周边的大臣亲贵有些诧异,一贯冷若冰霜的三王爷,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样上心过,一时间不少视线都落在了朝云身上,有嫉妒有怨恨,还有的好奇。低头撇了一眼害她这样的始作俑者,那人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还没等朝云喝上几口。便传来太监尖利的嗓音。“皇上,皇后驾到。”众人连忙起身,乾夜却并没有起来,也压着朝云。虽然有些疑惑,但看乾夜坚持,朝云也没有起身。皇帝已然年老,两鬓都有了些白发,却还是难掩周身帝王之气。皇后也是雍容华贵,看起来仪态万千,是大方敦厚的样子。二人进殿看见乾夜和朝云并未起身,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在高位落座了。
朝云悄咪咪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感觉的到是有些不悦的。看来这三王爷跟老皇帝的关系很僵硬嘛。怪不得三王爷比太子优秀这么多,老皇帝却偏偏定了别人为太子,相必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儿子。但太子还未上位便勾结敌国,要是真的成为皇帝,那东辉可就全乱了。不出几年就会被西坦吞并。乾夜看着朝云直勾勾的盯着太子。心里有些不悦,从侧面捂住了朝云的眼睛。朝云不耐烦的打掉他的手,有些嗔怪的看着他。这是门外的太监又高声报:“镇国大将军季平歌回朝。”话音刚录,只见一男子器宇轩昂,双眼炯炯有神,穿着一身戎装,大步进了殿内。几家来吃宴席的姑娘都发出了一阵抽气声。季平歌路过乾夜时,看了一眼。乾夜也回了一个不落下风的眼神。看见将军走来,朝云就已经把头埋的低低的了,只差在地上掏个缝,整个头都塞进去。她其实也早知道大师兄要回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师兄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冲了回来。不过也可能是……难道大漠的事已经忙完了。
季平歌没有停留就走到皇帝前叩拜。“臣季平歌,给皇上请安。”皇帝免礼后,笑说:“季将军在外辛苦,好不容易回京,定要好生休息。”季平歌不语算是应了声。皇后接着问:“想来季将军也二十有六了。怎么还未婚配啊?这京城的大家闺秀们,可有中意的?”此话一出,周遭还未婚配的女眷都红了脸,拼命的想凑上前表现自己。这季平歌年纪轻轻便坐到将军位置,又生的一副潇洒模样,若是真能嫁过去,哪家的小姐能不欢喜。季平歌回答道:“臣一心报效,不愿儿女私情缠身,且臣这次回京,家父还托了任务。臣有一妹妹顽劣不堪,趁着臣这次述职边疆,竟擅自离家。回京还要应父亲的命令,将她带回家呢。”听到这话,殿内的几位小姐发出了惋惜的声音。只有朝云一个人,把头压的更低了。心里念叨:完了完了。皇后听他这话,也表示了一番可惜,“哎呀,那还真是可惜了。愿将军能早日寻得令妹。”季平歌回道:“谢皇后娘娘关心。”接着便在自己的位置落了座。
乾夜看朝云像是蔫了的花儿。心里有些着急,怕是朝云身体不适,刚想让云墨递药,季平歌这边落座也看见了朝云,估摸着身子怕是有些不舒服,心里突然提了起来。朝云却拦住了她,回了一个没事的微笑。这边皇帝开始了宴席,乾夜便为朝云布菜。不时感觉到季平歌总是往这边看。乾夜抬头正好对上季平歌的视线,两人互不相让,这一切都被太子看在眼里。朝云也感受到了乾夜身上的气息变化,抬头看见季平歌正和乾夜斗着,赶忙拉了拉乾夜的衣袖。乾夜也会意继续为朝云布菜。朝云附在乾夜的耳边轻声说:“这是我跟季将军的事,你别管。”乾夜顿了顿,“季平歌是你们药王谷的人?”朝云有些纠结,最终还是说:“反正你别管,我看太子对将军有意,也许这条线能帮我们扳倒太子。”乾夜没有接着问下去。
这宴席吃的朝云难过,只是用了几筷子便不停的吃一旁的果干。乾夜怕她吃多了胃酸难受,便又多上了些清淡口的汤和软糕,给朝云不时换个口味,别的目光她朝云倒是不介意,可季平歌不时瞟过来的眼神,直让她心里发颤。她是高兴,可现在说不上话就只能表现出害怕来了。
酒足饭饱后,皇后提议之下,便有几家小姐上来表演节目。相必是父母会意,想要在这时给几家亲眷大臣留个好印象,以后能嫁个好人家。等到李朝月时,她准备的是舞蹈,一舞还真是翩翩动人,不少年轻点的公子都抬头盯着李朝月曼妙的腰肢,连太子也忍不住直勾勾的看着。朝云心想这李宰还真是下足了本,嫁出去一个不算,这一个也想当成棋子送出去。李朝月一曲舞毕,连皇帝也赞不绝口:“真是好啊,李宰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李宰站起身,依旧是看不出表情的行了礼。正要让李朝月退下。哪知李朝月却开了口:“听闻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吧,我这姐姐除了剑舞,别的也不在话下呢。”这李朝月还真是死性不改,这回不光是朝云,乾夜和季平歌也跟着不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