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南葵眉头紧皱在一团,双眸写满了忧心之色,两手紧压着司南安流血不止的伤口:“南安,你坚持住。”
一旁的瀛裳双掌相合,两眼紧闭,似乎在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
司南安脸色愈发难看,双唇逐渐发白,整个人气息奄奄般瘫软倒在霁南葵怀里。
“瀛裳,南安他快不行了!”霁南葵急赤白脸般拽住瀛裳衣角猛地扯了扯。
此时的瀛裳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将外界的一切嘈杂之声,隔绝殆尽。
霁南葵见瀛裳全然不做反应,急得她跳脚,硬生生扛起司南安往医馆走去。
好在司南安此时的意识尚在,只是由于一使力便会牵动旧伤连带着新伤,钻心般的疼,他也只好尽力而为,以免压着霁南葵。
霁南葵步履蹒跚,仿佛一枝枯木支起一口沉重的铁锅,摇摇欲坠。
方才走出巷口,霁南葵便有些支持不住了,连同司南安直直摔在了地上。
司南安吃痛止不住喘了一声,本能看了眼摔在地上的霁南葵,见她这么一摔,膝盖擦出了一道伤口,磨出了血,不禁眉头沉了沉。
霁南葵竟浑然不觉,抓起司南安右臂,就准备将他送往附近医馆。
没办法,司南安拗不过她,有些责怪关切:“你受伤了。”
霁南葵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哪啊?没事小伤。”
二人就这么一搀一扶的向附近医馆走去。
此时瀛裳五识逐渐恢复,睁眼一扫,发现霁南葵二人已然消失,只留的他一人在巷内呆呆伫立在原地。
他左思右想,回想起方才司南安被刺一事,恍然大悟,直奔附近医馆而去,他敢笃定,霁南葵二人定在医馆内。
然而事实往往不尽人意,经方才黑衣人偷袭一事,附近的店铺能关门的纷纷将大门紧闭,生怕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如此一来医馆也是必不迎客。霁南葵小心将司南安依扶在医馆外的木柱旁,急切的跑到医馆门前,叩着大门。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霁南葵略带哭腔的嘶喊着,无助的敲了一遍又一遍,整条空旷的大街,回荡着她几乎绝望之声。
敲了良久,依旧无人应之,正当她百愁莫展之际,医馆后方走出一人,径直朝霁南葵二人走去。
那人探出身子,左瞧右看一番,发现的确却有一伤者,急忙迎上前去,抓起司南安右手,为他把上了一脉。
只见那人眉头紧皱,思虑一周:“他这伤..姑娘快随我进来,再晚些这位公子恐怕就是梦华谷主齐梦亲临,也无济于事了。”
此话一出,吓得霁南葵连忙配合着这位医者,将司南安意识逐渐模糊,嘴唇泛白的他给扛回了医馆内。
此时的司南安正处在危急关头,二人合力将他放置医馆内的竹床之上。
“大夫,你快救救他吧,求你了。”霁南葵双眸含泪,通红不已,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只见大夫解开司南安的衣衫,定睛一看,司南安左胸处的伤口之下,竟还有一道能够致命的旧伤。
顿时神色凝重,摒了口气,作为医者必须有一个颗胜于寻常人的冷静应对之心,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快步至一旁的竹架处,拿出一卷布袋。
在顺手端来一盏煤油灯,打开布袋抽出里面一根针头略弯的银针,将线穿过的针孔,将银针在煤油灯燃烧正旺的火苗上,飘了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