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轩和青水寒都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刚走,就有一小队铁骑包围了十里灵山附近的炎黄庙。
半个时辰前,元丹境修士冰糖葫芦登上石碑的消息传入皇宫。
女皇陛下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直接传下口谕,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此人,请入宫中。
当即,女皇麾下的三万直属铁骑从广寒城里出发,往四面八方的炎黄庙奔袭而去。
从朝廷下令到铁骑集结,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可见女皇下的是死命令!
不仅如此,除了小西天国,豫州的其他大小势力也都纷纷派出了军队。
就连邻近州府的有些势力也坐不住了,命令门下弟子乔装进来打探消息。
至于上百座炎黄庙,在第一时间就被监视了起来。
一个冰糖葫芦,彻底搅乱了整个豫州。
……
十里灵山西边。
炎黄庙外,三十铁骑持枪负弓,策马列阵。
人马皆挂蓝银色的重甲。
左肩甲上纹着一朵金莲,右肩甲上纹着“广寒”二字。
这昭显了他们的身份。
女皇直属铁骑,广寒骑。
这一群人看上去三四十岁左右,修为个个精湛。
他们大多是从西皇府外府毕业的学生,宣誓只忠于女皇一人。
广寒骑是一口利刃。
为了得到广寒骑狂热病态的效忠,女皇甚至赐予了他们肆意杀人的特权。
一个月前,麒麟之死,女皇大怒,广寒城悬头三百一十七颗。
昨夜,皇城流言迭起,女皇下令铁马游街,一时血流成河,近千人不知所踪。
这些都是广寒骑的手笔。
而今天,他们来到了炎黄庙。
小队首领伍阳是一个中年胖子,以前在边陲之地厮杀了大半辈子,自在快活惯了,后来不知得罪了谁,被上面钦点调回了皇城,明升暗降,做了个骑兵教官。
伍阳本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就如同他胯下的烈马一样,喜欢反噬主子。
和那些西皇府里出来的崽子们不一样,他对女皇没多大的忠诚。
那一天他跪地宣誓,只是因为冬天体寒,而女皇手上恰好又捧着一碗热酒。
炎黄庙外,桂花树下。
“例行公事,打扰了。”伍阳大喝道。
“敢问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
庙里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
砍柴的樵夫并没有现身答话。
伍阳再次开口:“奉女皇之令,彻查冰糖葫芦的身份。”
“请守庙人出门一见!”
樵夫没有理会,翻个身继续睡觉。
呼噜声不仅没停下,还愈发大声了。
伍阳是个火爆脾气。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
怒不可遏,必然要泄愤。
所以他将长枪对准了旁边的桂花树,狠狠刺下。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伍阳突然心生警觉。
多年的厮杀经验告诉他,有一股足以威胁性命的危险正在降临。
他瞪大双眼,看向祠庙。
一道迅如闪电的黑光无声袭来,卷起千堆尘土,吓得烈马嘶吼不止。
黑光蔓延而来,如同夜幕降临,遮天蔽日。
一股极致的寒冷笼罩着一人一马,令他们难以挪步。
伍阳感觉自己就像身处于一座黑暗囚牢里,铁锁穿骨,任人宰割。
“不……饶、饶了我!”
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吼叫。
哪怕是在边陲厮杀的那么多年里,他都没讨过一句求饶。
可今天破例了。
无尽的屈辱充斥着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