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娘一怔,就听萧月璃又道:“这府里本就浑浊不堪,若身边的人再不诚心,那我也只好不留情面了。”
这话,便是明晃晃的威胁了,齐、李二人均是一凛,心思各异的目送萧月璃离开。
随着房门的关闭,齐小娘也软绵绵的趴在了地上,里衣早被冷汗浸透,好容易缓过了神,却见到李小娘阴翳的面容,当即心下一沉,明白自己已无退路,只能依附萧月璃了。
菱星亦步亦趋的跟在萧月璃身后,脸上满是遮不住的笑意:“姑娘真厉害,三言两语就唬住了两位小娘,这下那赵大娘子定是气的鼻子都歪了。”
听着菱星无心的言语,萧月璃只觉心口一阵刺痛,翻江倒海的苦液在心底蔓延,流窜到身上的每个角落,浸得舌根底下都发涩。
“我真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了,若家里的哥儿姐儿见到姑娘方才那副模样,定然不信,姑娘从前在家可温柔……”菱星兴冲冲的说到半截才惊觉不妥,眼中得意的光芒也在顷刻间暗了下去。
因为菱星猛然意识到一件残酷的事实,萧月璃的家已是京师的礼部尚书萧府,不再是扬州绸缎庄的文家,她如今是官家小姐,亦是待选的秀女,更不可能再是文家大公子文卿的未婚娘子。
自打萧月璃知晓赵氏诓骗她回来是为送她进宫时,她便告诉菱星,从前在扬州文家生活的一点一滴都不能泄露出去,最好完全忘了文家,否则日后一旦查出来此事,不仅萧府会落大难,就连文家上下也都难以保全。
她说得谨慎严肃,菱星不敢不往心里记,可方才……她的确是忘了分寸了……
思及至此,菱星便收了笑意,郑重的福了福身:“婢子知错了。”
萧月璃望着天边挂着的一轮残月深深叹息道:“不怪你,是我变了。”
菱星心酸含泪:“姑娘……”
“走吧,回屋。”
“…………”
事情也确如萧月璃所想,萧正冒为了讨好她这个女儿是无有不依的,何况内宅庶出子女的抚育小事,于他而言都抵不过官场上的荣华富贵,只要萧月璃认命进宫阅选,让他豁出去几个庶出子女与卑贱妾室又算得了什么!
上午应下了此事,下午便着人将几个孩子都送了过来,还对外宣扬道:“月璃本就是嫡长女,替我与大娘子教导她弟弟妹妹是应当的,谁都不许多话!”
萧正冒虽为官不正,品行不端,但于内宅府中却颇有威信,到底是一家之主,无人敢忤逆他的心意,因此萧月璃这璃阁便热闹了起来。
梦姐儿是最大的,能替萧月璃管束着弟弟妹妹们,远哥儿也颇为懂事,泽哥儿与他生母齐小娘一般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相对而言,真正值得萧月璃费心的,也不过是刚出生的四哥儿与刚失母的巧姐儿。
萧月璃知会了院里通外头的婆子张妈妈一声,找了个人牙子来,在成山的身契中挑拣着可心的婢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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