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徐府大喜的日子,徐广飞请来了随州城内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
翟承衣站在沿街的酒楼窗边,看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走过。
这三日里,翟承衣再也没有见到辛诩。
“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吴迦慵懒地斜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捏着一枚银钗,捣弄着香炉里的香灰。
窗外迎亲车队的大红色微微刺痛了翟承衣的眼睛,她也还在惊讶为什么自己此刻心里会有些难受。
“吴公子说笑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翟承衣没有想隐瞒他们此行目的,也知道这些天辛诩和吴迦天天在书房密谋,想来吴迦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再次取得辛诩的信任。
“你放心,等你嫁到东宫那一天,必定是十里红妆,名动天下。”
对于翟承衣会嫁给辛诩一事,吴迦深信不疑。
翟承衣正出神望着楼下迎亲的队伍,吴迦的话却一字不落传进翟承衣耳中。
坐在队伍最前头那匹马上的人,也是身形挺拔,丰神俊逸,可是翟承衣还是认出来了那不是辛诩,想来是哪个易了容的暗卫吧。
不过这面无表情的冷漠倒是和辛诩如出一辙。
“吴迦,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嫁给辛诩?”
“他配得上你。”
吴迦放下手中银钗,一本正经说道。
因为你母亲是上陈最尊贵的女子,因为你祖辈是写进上陈史书的名臣良将,因为你是翟承衣。
可是翟承衣不这么认为,她所嫁之人不必如辛诩那般万人之上,也不必如吴迦那样富可敌国,只要是所爱之人便好。
迎亲的队伍消失在街尾,翟承衣收回视线,“吴公子可是徐大人请来的贵客,这个时候该去徐府了。”
等吴迦离开,翟承衣坐在窗边发呆。
辛诩不知去了哪里,他一定是不愿意随便和人拜堂成亲,也一定不愿意见到自己吧。
其实她何尝不明白,辛诩越是生气就说明他是真的在意自己,若真当用情至此,她这么做无异是在他心上插了一把刀。
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辛诩对自己失望,可好像却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
晚间,徐朝雨戴着凤冠霞披安静坐在床边。
等到了后半夜依旧无人进来,徐朝雨掀了自己霞帔,对着守在一旁的奶娘说道,“锦娘,若是明日父亲问起来,你就说一切如常就好。”
“小姐,这不合规矩啊。”锦娘拾起丢在地上的霞帔,转过身发现徐朝雨已经在拆头上的凤冠了。
“罢了,想来父亲也不会过问。”徐朝雨看着镜子里人,苦笑一声,“他还活着吗?”
“啊哟,小姐你就别问那个奴才了,您问了他就更活不了了。”
折了一条腿的人,又是被徐府赶出去的,谁敢收留。
徐朝雨眼圈泛红,可是泪早就哭干了。想着,像他那样清高的性子,想必早就自己了断了,怎么会轮到别人再来欺辱。
“终究是我害了他。”
白皙的手指沾了嫣红的口脂,缓缓涂抹在自己唇上。
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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