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南陵王终于为他糜烂的私生活付出了代价。常年的纵欲让他的身体本就不如同龄人,更何况,江山社稷本就劳心劳神,纵使南陵王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纳兰氏的江山毁在他手上,该操劳的国事依旧要操劳。
这一年,南陵以西的一个名为荼幺的小国发生了地震,原本不富裕的小国彻底毁了,民不聊生。人在穷到一定程度时,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于是荼幺的国君为南陵王表演了一番实打实的穷凶极恶——国君亲自带着荼幺侥幸活下来的劳力,理直气壮的做了土匪,到南陵烧杀抢夺。
莫说南陵王,任凭哪个国君也不曾见过一国之主带头做土匪的,为此南陵王愁的焦头烂额。他的王位来的可谓顺风顺水,有他的母亲,几乎什么都没用他操心,这王位就被他的母亲夺来送到了他手里。他没领过兵,没打过仗,压根儿就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好在太后尚且康健,指导着他平安渡过了这次危机。
外患刚除,内忧又起,击退荼幺大军的南陵将军马攸之看透了南陵王的无能,带着他的部下,反了。虽说他的反叛最终没能激起什么浪花,却成功的拖垮了南陵王的身体。此事过后,南陵王便一病不起。
南陵王病重,可太子还没有立。他知道自己大约不会好了,许是时日无多,终于想到了立储的事。
这一天,他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叫到寝宫,哆哆嗦嗦的和他们商量起立储一事。
南陵王稳了稳气息道:“诸位爱卿,你们也知道,之前本王答应过母后与王后,若是王后育有子嗣,会让那孩子做太子。可惜,本王与王后的孩子福薄,没能长大成人。如今本王的意思,大皇子廷儿就很好。”
纳兰廷是南陵王与愉妃的孩子,愉妃是南陵王宠妃,南陵王一开始就对纳兰廷偏爱的紧。
当众大臣纷纷附和时,一位老臣颤颤巍巍的开口了:“可是,据老臣所知,王后是有孩子的。”
“女孩儿而已。”南陵王咳嗽了几声,稳了稳才继续说道,“女流之辈如何能继承王位,爱卿莫要说笑。”
本以为那老臣只是随口一说,南陵王解释过后也就罢了。没想他却不依不饶:“当日大王承诺此事时,老臣在场。若是老臣没有记错,大王当日说的是‘王后的孩子’,并非‘王后的儿子’。老臣应当记得确切,若是大王觉得老臣说错了,可请书记官查一查卷宗,当日大王所说的话应当有庭录。”
南陵王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其他的老臣皆是吓得一身冷汗。这位老臣前排的几人频频回头,眼神担忧的暗示他,不要再说了。就连南陵王身旁的奴才也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怕死。
可是这老臣似乎是铁了心,对周围人的暗示一概熟视无睹,不依不饶的等着南陵王给他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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