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为什么不说?”柳如欣一边帮着小王爷顺气,一边帮他分析着其中的缘由,“赵又之前不说,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女儿。倒卖私盐是诛九族的大罪,谁也帮不了他。可勾结土匪事小,他以为他的女儿在宫里做贵人,只要对着皇上吹吹枕边风,总能救他出来。他不是替您扛着,是替自己扛着。”
“您想想,如今若是方愚将他这女儿带去他面前,告诉他,他的女儿抗旨逃婚,现在是罪人,还会牵连他,赵又会怎么想?”
“赵又会绝望,会抓狂。如果这个时候,方愚告诉他,只要他交代你参与倒卖私盐,并且同他一道去孟都作证,就保他一家人的性命,他会不会去做?”
柳如欣说着,观察着小王爷的神色,最后说道:“王爷,您醒醒吧。赵又不会再瞒着这件事了,您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这一点,小王爷在方愚带着赵萱萱离开王府时就已经想明白了。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王爷,那把龙椅,您不想要,可架不住旁人想要。人惯会以己度人,他们想要的东西,即便不是您想要的,他们还是会把您当做敌人。王爷,夺嫡这件事,不是您想躲就能躲过的,您还是早做打算吧。”
一旁的姜雨霏这才明白柳如欣到底是想说什么。她身为将门之女,瞬间就明白了柳如欣的意思。柳如欣说的不错,眼下已经是死局,若是想求生,就只能自己拼出一条生路来。
思及此,姜雨霏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王爷,姜氏誓死追随王爷,岭西守备军随时听候王爷调遣!”
“你们......你们是在逼本王造反啊......”小王爷看着眼前的两人,气血一阵阵的上涌。
话虽如此,可在召岭西王回都的圣旨下达后,岭西王还是带着五万岭南守备军,浩浩荡荡的直逼孟都。
楚垚和他的幕僚做梦都没想到,他那个曾经一事无成的三弟,如今旁人口中整日花天酒地的岭西王,反了。
不过月余,龙椅上换了人,大孟改了年号。过去的岭西王,如今的兴元皇帝仁慈的将他的父亲送到了龙隐寺安享晚年,而他的大哥则被送去了宗人府,日夜癫狂。
兴元皇帝说了,他生性善良,见不得血。
再后来,兴元皇帝找借口除掉了柳家和季家,为了彰显他的赏罚分明,他不管柳如欣有多悲痛欲绝,依旧进了她的位份,整日召她侍寝。只有柳如欣自己知道,兴元皇帝是在报复她,就因为她知道了他早年做的那些龌龊事,连为自己亲人流泪的时间都不给她。
柳如欣打心眼里恨极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可她什么都不敢做,因为,她还有楚修宜。她知道,赵萱萱惦记她的这个儿子许久了,因为楚修宜乖巧懂事,聪明伶俐,赵萱萱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柳如欣要活下去,楚修宜还小,倘若此时失了母妃,以赵萱萱得宠的样子,肯定会将楚修宜要去身边。可楚修宜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柳如欣一直是个性格坚韧的女人,她想要活着,她要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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