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愔听完,心有愧意,很多事,确实不合适告诉他。
“安王,人人皆有苦衷。比如我也不再追问你为何不为望月报仇,不为婼妤出头。我知你也有苦衷。这玉簪名为毓昆刀,陪我出生入死,既已重回到我这里,恩怨情仇,皆成云烟,你我一切从头来过。”
安王笑着说道:“那么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兮愔终于展露笑颜,回到:“兮愔。这位公子又姓甚名谁?”
“纳兰修安。”
灯火阑珊,兮愔在房中,久久不睡。
忽然看到桌上放着的小盒,有些嘴馋。
悄悄剥开一颗吃了。
知道晚上吃糖不好,可是成日里都是烦心事,心中燥火难耐,一颗糖,居然安抚了她。
糖中多了一味花香,少了些涩味,气味刚刚平衡。
这是什么香味?熟悉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兮愔拿起手中的毓昆刀仔细端详,
哦,想起来了,是玉兰花香。
兮愔想把毓昆刀再簪回发髻,手碰到凤尾木发簪,又舍不得拿下来。
叹口气说:
“算了,毓昆刀和玉石放在一起贴身带着吧。”
嘴里的凤尾果糖还在释放着丝丝甜味:
太子殿下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太子殿内,
纳兰御手中的御衡笔抖了一下,
夜深了,也乏了,
可心中总是忐忑不安:
不知兮愔去安王府可否习惯?
薛甲医都被赶了回来,
她一个丙医有什么本事让皇叔康复?
兮愔同皇叔在战场相处多时,出生入死,还屡次救他,会不会早已暗生情愫?
皇叔几次想要兮愔去安王府,是不是早已察觉她是女儿身?
纳兰御心乱如麻,干脆就停下笔,望着纸发呆。
其实哪怕兮愔和皇叔两情相悦,也不管他的事,兮愔只是朋友,和皇叔算是良配。但是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们俩在一起?
“夜深了,太子为何在此发呆?”
不知何时,皇师言仲已然坐在他对面,把他吓了一跳。
“皇师,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如有要事,不会此时到访了。”
“那皇师是……”
“前几天,我看到有一青衣男子头簪这御衡笔招摇而过,以为你这里招了贼,原来还在这里。”
纳兰御背后一阵冷汗,仍旧面不改色回答道:
“御衡笔乃我成人之时皇师所赠,日日置于案头,不敢丢失,许是您看错了。”
言仲看着眼前的纳兰御,转眼间他已从懵懂男童到情窦初开了,居然都开始和自己扯起谎来?
言仲笑笑说道:“不过你这里还是遭了贼。”
纳兰御大惊道:“何时?我怎不知。”
言仲道:“你怎会不知?还把日日配带的酡颜石连同心一并送于贼人。”
纳兰御心中凉了一半,果然,事事都瞒不过皇师。
“苏瑾不是贼人,何况他是男子,何来给心之说?”
言仲正色道:“你承认把酡颜石给了苏瑾了?”
纳兰御自知做错,默不作声。
“酡颜石随你出生,必定对你有用。若是落人贼人之手,不单是你,辽尘国国运也会受影响。苏瑾不简单,你敢全信他能妥善保管酡颜石?”
如果是兮愔的话……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