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阁香浓,深锁凤箫声。
未必人知春意思,还独自,绕花行。”
馥郁公主竟一时看呆了,完全没意识到花前月下这样看着一个陌生男子有些失礼。
箫声断了,男子回头道:
“姑娘,这箫声可好听?”
纳兰馥郁大脑一片空白!
人世间竟有此般男子,风流却清冷,高傲又不失优雅,虽是桃花眼,却含着一腔情深。
此人正是易容后的翀昊。
“公子是在相思?”
话一说出来,馥郁公主就知不妥,娴静如自己,怎可问出这样不合适的问题。
翀昊苦笑一声,又吹了起来。
懂箫之人最是明白箫声之中的凄苦。
一曲罢,纳兰馥郁竟然有些泪光,她问道:
“公子真是深情之人。敢问公子姓名?”
翀昊看看四周环境,说道:“萧冷夜。”
萧冷夜?好孤寂的名字。
“我自幼喜欢吹箫,公子可否指点一二。”
翀昊转身走了,说:
“馥郁公主,情不同,意难会,如何教?”
公主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萧冷夜知我是馥郁公主?
今夜一别如何才能再见他?
翀昊回到婼妤房间,有些伤感,说道:
“我给这个形象新起了一个名字,叫萧冷夜。”
兮愔听完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师兄,你真的……满腹才华啊!”
翀昊听不懂这是调侃,还自顾自臭美着。
兮愔见婼妤也在偷偷笑,料想已经没有什么惊吓了,就拿出了几根银线。
“婼妤,这银线给你拿去栓玉佩,此线虽细,常人无法弄断,你盘成扣一定能牢固无比。”
“谢谢师姐。”
婼妤撒娇似的在兮愔怀中靠了一会儿,就放她回去了。
兮愔出来,看到在门口等着的安王。
“安王殿下!”兮愔告了安就默立在一旁,并不看他。
安王挨近兮愔,异常温柔地说:“兮愔,还在生气?”
兮愔垂首道:“此刻婼妤更需要你的抱歉,不是我,此事与我无关。”
“婼妤与你有关!”
兮愔心中咯噔一下,难道,安王他调查到了?
“如何有关?”
“昨夜与她共渡一夜,今日从她出来后你一直在她房里安慰她。莫不是……”
莫不是……
“莫不是你想和她义结金兰?”
兮愔偷偷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讲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婼妤天真烂漫,心地善良,我无父无母无兄无妹,婼妤就像是我妹妹。我打算收她做义妹。”
“婼妤来历不明,你可想好?”
“我也来历不明,你又如何信我?”
“你不同。”
安王取出发簪,交到兮愔手中。
“我从来都信你,信你对我无害,信你句句属实,我也不曾骗你。这是你的玉簪,那日游园失踪后我无意中拾得,现在物归原主。”
兮愔接过发簪,有些动容,安王继续说:
“兮愔,有些话我不想问。比如你救我后去了何处;当日这簪明明扎在望月心口,为何你回来时却在你处;比如游园时你去了哪里;比如你后来为何发髻中插着太子的御衡笔。全因为我相信,如果有一天,你如我这般以真心付我,你会告诉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