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之前久经沙场,忽然不再上阵,活动不似从前,饮食依旧没变。结果将军每日腹中食物过量,血中糖分过高,胰脏不堪重负。胰脏功能降低后,血中糖分越发高,但是人反而不能用上这些糖,便会觉得饥饿难耐,饮水不止,变瘦。还会有别的症状,比如瘙痒,失眠等等。”
看众人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兮愔真是没办法用再直白的话来解释了。
“那你开的药方……”
秦远实在没觉得这是药方。
“这不是药方,这是饮食方子。目前来说,这病无药可医,但是可以依靠饮食来缓解。”
“我爹……你说老将军无药可医?”
连卫疆语气都在颤抖,不是小病吗?怎么就成了绝症了?
将军身边一个精兵大吼道:“别在这里妖言惑众!”
“绝症无疑,但是不会这么快,如果控制得好,十年二十年也是没问题的……”
这种绝症真的闻所未闻,不用吃药就靠吃饭能缓解,实在是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
“连将军,苏瑾不是本国人,会不会是泉滟国派来的奸细,在这里妖言惑众?!”
秦远心中一惊:苏瑾一直说不清自己的来历,莫非自己真的引狼入室?
回忆起自己遭遇山匪的情形,他越发觉得奇怪。
山匪都是粗鄙之人,武功招式大多凌乱,都靠蛮力。那天偷袭之人虽是粗布烂衣,但是打起来都有招有式,皆是正统习武之人。
难道遇袭、被救、学艺都是静心布下的圈套?
连卫疆见众人猜疑,为平军心,只能下令:
“将苏瑾收押,待查清再发落!”
话音刚落,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她。
“谁敢收押小郎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将军一脸怒气,径直走到了连将军身边。
当时不觉得,站在一起才发现,连卫疆眉宇里的英气和霸气竟全遗传自老将军。
兮愔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连宏图一听说厨子去女儿这里告状就紧赶慢赶过来了,刚刚还在门口听他们胡诌说苏瑾是奸细,气不打一处来。
“小郎中的饮食方子是我问他要的,要收押便收押我!”
“爹!”
连宏图虽然已退位,平日不会越权管制,最多辅佐指挥,但是这一次却强行保兮愔,让连卫疆有些下不来台。
连宏图可不管,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其实苏瑾这个算不得药方,饮食也都是些寻常物。”
秦远并不是没有疑心,但是他还是秉承公正的态度说个事实。
“苏瑾是不是卧底让老夫试三天他的方子不就可以?万一有事,秦甲医也能保老夫无碍。”
这话说得极好,本来医童越级看诊,甲医面上无光。连宏图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信任小医童,更信任你这位甲医,算是给秦远一个面子了。
连卫疆看爹如此说了,自己也有私心保兮愔,就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