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初悦慌忙穿好衣服跑到院中,问正在流烟池边喂花鲤吃食的萧晏离,“殿下,您为什么要让我搬去凝菁阁?”
“怎么,你还想日日与本王同床共枕?”萧晏离嘴角扬了扬,并没有看她,白净修长的手指捻起鱼饵往池中撒,说得极淡然。
“不...不行吗?”犹豫了一会,俞初悦突然理直气壮,她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对自家夫君提这种要求不过分。
“不行,皇后不是给你陪嫁了十六个女侍吗,本王要雨露均沾才不辜负皇后的一番美意。”
呼!俞初悦翘唇吹了吹额头的碎发,对萧晏离投去一个厌恶的眼神,上下扫过,忽觉得他怎么瞅怎么不顺眼。
不过,在扫视他的过程中,她的目光被他腰间的令牌所吸引住。
那令牌不是被她丢出窗外遗失了么?怎么又挂到他腰上去了,难道他又铸了一块?
“萧晏离,你的令牌是怎么回事?”俞初悦气势汹汹道。
“王妃,你怎么连理数都不懂了,竟直呼本王名讳。”
萧晏离说这话时仍专心喂鱼,未看俞初悦,但似懂她的心思,摘下令牌在手里掂掂,笑道,“不要瞎想,这就是那晚你与赵谦合谋骗走的那块,你用完之后扔了,恰巧被本王捡到。”
俞初悦横眉冷对,早知道他把令牌拿回去了,她还铸什么假令牌,现在倒好,为这还把赵谦给搭进去了。
真是有苦没处说。
萧晏离这人怎么这么差劲呢?
这时,田七带着一个人来,稍稍缓解了俞初悦压抑的心情。
“王妃,您终于得偿所愿与宸王殿下结成连理,属下真是替您高兴啊!”
田七身侧,前日夜间才随军队回朝的阿莫对俞初悦拱手施礼道贺。
“啊!阿莫,你终于回来了!”
俞初悦见到阿莫亦是喜不自胜,大叫着冲到他跟前,揉搓他白净的脸蛋,“嗯,瘦了不少,走,跟我到我是凝菁阁去,我做点药膳你吃。”
说着,俞初悦也不争取什么居住条件了,拉着阿莫往凝菁阁去。
观他们离去的背影,田七三缄其口后,终道,“王爷,阿莫那小子跟咱们上战场蔫头耷脑的,回来见着王妃却是精神抖擞。”
“你想说什么?”萧晏离喂完鱼拍拍手,冷瞟了田七一眼。
“我是想说,您还派阿莫回王妃身边去侍候,真是个极好的安排,我若是您,定会让阿莫回营里做个下等士卒,绝不会让他靠近我的王妃半步。”
说完最后一个字,田七忽觉得后背一阵寒凉,似乎千百把刀剑正对着他,随时要将他砍杀。
“嘿嘿王爷你不是还要去趟潞州吗我这就去给您安排。”田七以极快的速度说完这句话,便跳脚翻墙逃离现场。
“去之前本王先入宫一趟。”萧晏离咬牙在他背后喊了一句,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前面,俞初悦带着阿莫回了凝菁阁,却并没给他做什么药膳,而是让阿莫带她翻墙溜出了王府。
她得去给赵谦道别,早上被萧晏离搅和一顿,耽误了时间不说还差点忘了这事,也不知道赶不敢得上。
还好,阿莫挟着她一路飞奔,至城外终于追上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赵谦。
见着他,俞初悦长舒一口气,同时又枉费自己白担心一场,因为他和她想象的蓬头垢面,手脚桎梏的囚犯形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