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坊间谣传又增加了新词。
一说,赵家公子看不上俞家小姐,才急于澄清要与她划清界限。又说,宸王殿下不满皇上将俞家傻小姐赐婚给他,逃婚了。
总之谣言总结起来就是,俞初悦被甩了。
闻听这些,她不怪赵谦,单单恨上萧晏离了,他突然请旨赐婚,又突然消失,不就是摆明了要给她难堪么。
忍气吞声到出嫁那天,果然如俞初悦所料,皇后派了仪仗将她接到宸王府后便不再管她。
而宸王府呢,还是如之前那般布置,通府上下喜气全无,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更别说有谁来恭贺。
揭了盖头,俞初悦一声口哨召来丐头和泼皮老大,及他们手下的啰喽们,打跑王府侍卫,摁着管家的手从帐房划出两千两银子,去酒肆置办了酒菜送来王府。
接着,她又拿着假令牌到萧晏离的私营,召来之前她在山上结拜的土匪兄弟。
待人到齐,放眼看去,土匪、乞丐、混街泼皮,有小一千人,俞初悦吩咐下去,所有到场的人皆有赏。
顿时,宸王府内人声鼎沸席开百桌,同贺宸王妃花颜永驻,万寿无疆。
喝着酒,唱着歌,俞初悦才觉快活。
她现在嫁人了,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别说她哥,就是皇帝老子都管不上她。
别说,皇上还真管不上她,主要是理亏。
自家儿子主动请旨娶人家,到婚期了却不见踪影,还好儿媳深明大义,也不哭闹,找些人撑撑场面乐呵乐呵,怎么就不行?
只要她不拆了宸王府就成。
但闹腾一晚上,宸王府比拆了也好不了多少。
只见王府各个角落皆是杯盘碗碟,几处亭台被挤倒,花草全被踏平,流烟池里则漂满了小喽啰们为奉承俞初悦放的河灯。
而俞初悦呢,躺在萧晏离床上一觉睡到傍晚才起来。
闻闻满身的酒味,得洗个澡。
出门,她对着院里修葺亭台楼阁的小厮喊道,“那边的小哥,麻烦打点水送过来。”
小厮忙着手里的活计当没听见的,没理她。
“欸,小妹妹,麻烦帮忙抬点水过来。”她又对在篱笆里种花的小丫鬟道。
还是没人理她。
一边,两个拿长篙捞流烟池里河灯的婆子倒是嘀咕得大声,“喊什么喊,好端端的王府被祸害成这样,害咱们遭这些罪。”
“就是,之前就听说俞家小姐憨浑得很,没想真是,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竟然把她赐婚给咱们王爷,真是糟蹋了王爷那棵好苗子。”
俞初悦听得火起,朝婆子大喊,“欸,你们搞搞清楚,是萧晏离求旨娶我的好吧,我人在家中坐,圣旨天上来,还不稀罕嫁他呢。”
叉着腰越想越气,她冲院中又是一吼,“不想理我都走,走走走,以后冷辉院你们都别进来了。”
闻言,小厮房子也不修了,丫鬟花也不种了,婆子河灯也不捞了,皆全速撤离,生怕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