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颖敌不过他只能抱着茶杯,压着委屈想落泪的心情将茶灌下去。
谁知苏慬刚泡好就见他爹从茶馆经过,他必须得走了,好茶就只留给爱哭鬼喝。
“你怎么走了?”池颖拉住他的衣角,一副要哭声的样子。
苏慬真怕她哭出来引人注目,只能连哄带骗,“我回家去,快放手,不然我把你逃课的事说出去。”
可池颖听他威胁反而抓得更紧了,“能带我去你家吗?”
据阿娘的话来理解他当然是想拒绝,才见一面的人他不想娶回家。但池颖非拉着他无法脱身,“你来我家干嘛?”
“玩啊。”池颖眼里满是乞求人畜无害,但心里还是凭她爹的遗传敏锐察觉到苏慬想尽快走人的焦急,“你想赶紧走的话点头就行,我发誓就去逛一圈。”
“那就等,我什么时候回梁州再带你玩。”
“好。”
她答应得爽快,松了手送别苏慬。
池颖微笑着听完将折屏拉开,隔绝了她与苏慬相对视线,随后捂住自己的脸想大喊三声。
我绝对不是这样的!
这种回忆还是别让她想起来吧,她一定会生病的。
苏慬在折屏后轻笑,又说起他回悯州后的发生的一切。
他回悯州后本想将池颖的事抛到脑后,自家爹不想再参与梁州事宜,他何必自找麻烦与池颖这种典型的家族女扯上关系。
但思来想去,先生曾说:承诺做出来若不践行,死后是会带着罪业下深渊的。
于是他第一次问了苏诏,“阿爹,若我娶梁州家族女,需要做什么?”
苏诏本在哼歌伸懒腰,闻言身体一滞惊恐地回首看自家儿子,“儿啊,你傻了?”
苏慬也觉得这样问挺傻,就随口扯了句:“问一下而已。”
“现在是不可能的,差距也太大了。”虽然儿子是随便问的,可做为合格的爹怎么能随便答,“梁州家族的底蕴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苏家强,而且家族女的婚事向来由不得她们自己。总之,以你现在的样,还有苏家的样,绝对不可能。”
也对,梁州的人,注定与现在的他无关。既然如此就只能改变自己,反正他除了这件事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一改往前苏诏教自己的和煦顺应之道,走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为了自己许下的承诺,也为了死后能没有污点地去见阿娘。
池颖听他解释过为何苏慬会认为自己当时是想嫁他,可每次再听都有新的感慨。
他俩的缘确实全靠这个误会延续下来,发展至今。
天色快黑了,她将折屏收起下榻穿鞋,熟练地坐在梳妆台前等着苏慬束发。
苏慬拿了木梳替她理顺微乱的发尾,想着今晚见池昱河估计又有的磨了,他再喜欢豆豆也不待见自己这个当爹的。
刚想着女儿,许久未听的软糯声伴着哒哒的小碎步破门而来。
“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