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箐本来很安静地窝在宋毅央的怀里,突然之间皱起眉头,死死咬着牙关,额头满着细汗,小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口,单薄的衣料被卿箐抓得起了褶皱。
宋毅央见状愤愤切一声:“庸医。”从怀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的药瓶,将药瓶内的药水,一次性倒入自己口中。并不带怜惜的掐住卿箐的脸,撬开她的嘴,吻了上去。
昀天看着这一幕,顿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该看还是不该看。
宋毅央动作的霸道强势与之前温文尔雅作风相差甚远。
卿箐依稀有了些意识,知道对方是谁,本来习以为常,察觉边上有人,瞥眼一看,竟然是昀天,她内心没由来的是一阵惶恐,于是便开始挣扎。
宋毅央知道卿箐在想什么,但也没有放开卿箐的意思,反而扣紧卿箐的后脑勺,不让卿箐挣扎,加深了那个吻。
本来卿箐还挣扎着,而后便睡着了,察觉到卿箐已经睡着,宋毅央这才松开卿箐,在卿箐额头上轻啄了一口。将她妥帖地放倒在床上,自己下床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领口,他手里还是紧紧握着那把折扇。
在昀天见过宋毅央以来,宋毅央就一直拿着这把扇子到处晃悠,像是从来都没有离过身。这面扇子,无异于宋毅央的分身了,它木质的把手还有蛇鳞的图案,和卿箐手上的蛇纹把手,纹理非常相似。
宋毅央注意到昀天的目光,下意识将扇子隐于袖中:“对于我和你师傅的关系失望吗?我本也没打算瞒你。”
听宋毅央这句话的意思,极像卿箐勾搭有妇之夫,还隐瞒奸情,欺骗所有人的样子。而昀天看到的,也的确是像这么一回事。
但他谨记母亲和师傅的教导,眼见未必为实,而且相处这么久,他还是比较清楚自己师傅的人品。就他师傅那奇异的脑回路,行为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什么肮脏事,龌龊事栽赃到她身上,都默不做声,美其名曰,懂得人自然懂,说白了,不就是犟着自己心中那点死理,对抗这世间的准则。
何为黑何为白,世间人看的清楚,嘴里未必肯承认。卿箐这姑娘或许也明白,就是犟得很,犟到遍体鳞伤,都不愿服个软认个错。
昀天看向卿箐安睡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疼这个什么事都想往自己身上揽的大姐姐。也心疼她错把真心交付在不值得的人手上,就像他母亲一样。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昀天无奈叹气,看向宋毅央的眼神,深沉的可怕:“很像……父亲。”
宋毅央抓着扇子的手紧了紧,嘴角抽动,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说我像你的父亲?”
昀天沉默不语。
说实在的宋毅央敌视南芸风,是因为她抢占了在卿箐身边最亲近的位置,觉着她碍眼。对于她选的男人,昀天是打心底里看不起。
始乱终弃,没当担,没能力,靠女人上位,摇尾耷耳奉承达官显贵,闻见一点肉味飞得比苍蝇都及时。在下人面前狐假虎威,为父不慈,为夫不忠,为商不精,为官不清,为主不善,为奴不贞。
自己虽也不是好货,但单单从面相上看,他就已经胜过那人渣好大一节,这小孩竟然说他们像!
宋毅央打开自己的折扇爽朗大笑:“在我看来,我和你父亲从头到脚,一点都不像。”
昀天略带怜悯地看着宋毅央:“你和我父亲,都丢了那个,最不应该丢的人。”
昀天的父亲为了成就,丢弃了最最深爱着他的母亲。宋毅央则是为了目的,将最在乎他的卿箐推向无尽深渊。
宋毅央听到昀天这句话,心中的怒气减去一半。他合上折扇:“你怎么知道,我是把她推来,而不是让她和我一起,坠入深渊呢?”
宋毅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冷冽,着实让昀天打了个寒战,还从没见过如此骇人的杀气,亦或者说,从未在宋毅央的脸上见到过,这么可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