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是我爸。”李果在旁边站着，拉着爸爸的另一只胳膊，好像生怕他爸会随时摔倒。

“李叔好。”早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早，听你家做的豆腐干很好吃，我早就让李果买一点儿尝尝，快进来吧。”李果爸热情地邀请。

哦，可能是李果家里再穷，他爸也能拿出一点豆子给儿子打打牙祭吧。

早提着装豆腐干的饭盒，走进了李果家的院子里。

“豆干，豆干……”早还未走到院子中间，就听屋里有人含糊不清地叫着。

接着，从屋里歪歪扭扭地走出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捧着一个破瓢，瓢里装满了金黄色的大豆。

这个女人理着极短的短发，佝偻着身子，目光呆滞，满脸僵硬地笑着，一看就是智力低下的那种。

女人出来后，一副很新奇的样子，歪着头，两眼愣愣地盯着早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咧着嘴笑了：“嘿嘿，嘿嘿，闺女真俊”

“妈，你怎么出来了。”李果飞快地看了早一眼，然后低着头，赶紧放开扶着爸爸的手，过去搀着那女人。

“早，你别笑话，这是李果妈，她脑子不太灵便。”李果爸满脸的歉意，又有些抹不开面子的样子。

“李叔，没事。”早对着李果妈坦然地笑了一下，然后，看到院子里有个矮凳子，赶紧拿过来，让李果妈坐下。

李果惊诧地看了栗早一眼，大概没料想她居然不嫌弃自己那弱智的娘。

李果妈坐下后，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栗早：“真俊，闺女真俊”

“早，李果妈身体不好，只生了李果一个娃，她妈就喜欢闺女，你别怕。”可能怕李果妈这幅样子吓着早，李果爸赶紧解释。

“叔，没事。”栗早其实心里也有些怕怕的。

不过，她从来不会去歧视李果妈这种人，因为她村里也有一个疯婆娘，当疯婆娘出来时，村里就有很多不懂事的娃娃拿着石头打她。

可是早妈从来不允许早和弟弟迟干这种事，早妈总是再三叮嘱他们：“这些人不是自己愿意这样的，你们要同情他们，不许欺负他们。”

“早，你看这些豆子能换多少豆腐干？”李果虽然脸上有些尴尬，可还是勇敢地抬起头，目光烁烁地看着早。

“嗯，六块吧。”早从饭盒里拿出六块豆腐干，眼睛四处扫视了一下，把豆腐干放哪里呢？

“豆干，豆干！”没想到李果妈两眼放光，一把将早手中的豆腐干抢了过去塞进嘴里。

“好吃”李果妈满嘴流油地呜呜着。

“妈，你慢点儿吃。”李果用手背擦去母亲嘴角流出的油，那样子就像在宠溺一个不谙世事的娃娃。

“果儿，你也吃”李果妈像是想起了什么，脏兮兮的手拿起一块豆腐干，送到李果的面前。

“嗯。”李果弯下身子，凑上前去，在豆腐干的一角轻轻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