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落,万道彩色的光晕从西倾泄,透过路旁斑驳的枝叶,摇摇晃晃地照射在栗早那粉扑颇脸上。
如朝霞灿烂的脸上,偏偏又长着一双黑漆漆的星眸,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两道淡淡的光影。
红艳艳的樱唇笑的笑朵咧嘴的石榴,露出编贝的牙齿。
李果顿时有些恍惚,愣愣地呆在那里看着栗早,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出的气大了,就把眼前这个轻缈如仙的早给吹跑了。
“喂,李果,发什么呆呀?一会儿就黑了,咱们快点走吧。”早莫名其妙的,这个李果还真是沉闷呀。
他平时不怎么爱话就罢了,今主动邀请她去卖豆腐干,怎么还杵在这里发愣呢?
“嗯,来,我载着你。”李果着,过来接过早的车把。
奇怪,明明这初秋的傍晚,气也不那么炎热了,可是不知怎么搞的,这个李果的脸居然比上的夕阳还要红。
看看色不早,栗早也顾不上想太多,她心地坐在车的后座上,还是忍不住担心:“李果,你会骑车么,不会摔着我吧?”
前面推着车的李果停滞了一下,感觉他的身子都有些紧绷,然后,就听他偷偷地出了口气:“早,我就是摔了我自己,也绝不会摔了你。”
好吧,那早就放心了。
她悠然地坐在后座下,让李果载着往村里驰去。
李果骑车的技巧显然不是特别高,栗早在后面就看出来了,他的背影崩的紧紧的,无意中也给栗早传递着一张紧张的气息。
“李果,你慢点儿。”早不放心极了。
前面的李果,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连应都没应早一句,继续头也不回地载着栗早往前走。
穿过村里的大街,再拐过无数个胡同,李果终于用单腿支着地,两手紧紧地攥住车把,头也不敢回,压抑着粗重的喘息:“早,到了,这就是我家。”
栗早抬头看去,眼前所看到,令早有个心里凉了半截。
李果的家,居然是三间破败的草房,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中期了,村里很多人家早已住上了宽敞的大瓦房。
栗早迟疑着,不肯往里走,她心里琢磨着:李果家里这么穷,舍得用豆子换豆腐干么?
栗早的表情被李果看在眼里,就像有人拿着一根刺,狠狠地在他心里扎了一下。
李果低着头,脸涨的更红了,把自行车停好,逃跑似的进了自己家的院子。
别人家的院墙都垒得高高的,可是李果的院墙,只是用一些大不一的石块胡乱堆在一起,象征性地围着破败不堪的草房。
一会儿,就听到屋门吱呀一声,木棍戳地的声音和脚步声就传了出来,栗早抬头一看,一个中年男子,头发乱蓬蓬的,拄着一个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早吧?快进屋坐。”中年男子虽然腿脚不灵便,可是看上去还算精神,满面笑容地出来迎着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