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济世堂做的事情确实起了作用,如果不是那时候坚持尝试解毒,恐怕她连这两年的时间都不会再有。
可那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用于解毒的药物也会被这毒素侵蚀,药性转变。
只剩不到两年的时候,可她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去做,要去面对,去解决它们。
桩桩件件堆叠在一起,她又觉得疲累,索性来池州赴虞母的约,虽说年已过了,但在此小住几日想必也不会被拒绝。且待她散过心确定了接下来的方向再走。
“说起来,我来的时候听说池州新的州府要上任了,到那时候虞家可就没有现在这么自由了。”玉明阳边说边看向虞文澈,“阿澈,你日后要怎么办啊?”
虞文澈瞧着玉明阳像是在认真询问,又像是在打探他的心思,心下只觉烦闷,语气生硬的回道:“自然是按朝廷的规矩办。”
“也对,阿澈聪慧得很,是不用我来操心的。”玉明阳说着突然笑了起来,突然伸手捧在虞文澈的脸颊上,“呐,阿澈,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对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笑意盈盈地望着虞文澈,捧着虞文澈的脸,浑然没有男女有别的自觉。
或者说在玉明阳的认知里,他们之间过命的交情不必受所谓的男女大防的限制。
“是。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过命的兄弟。”
他们是兄弟,永远的兄弟。
玉明阳得了话,收回手向着虞文澈隔壁的院子走去,边走边回头,“阿澈,我在这小住几天,还是住以前的院子吧?”
虞文澈点点头,“叫下人收拾一下再住进去,太久没叫人收拾恐怕落灰了。”
“知道啦知道啦~”
见玉明阳走远,虞文澈也随之收了面上的笑容,折扇一摇,一道黑影随之出现在他身后。虞文澈冷静下令道:
“你去盯着她,有什么动静就向我汇报。”
虞兰自虞文澈的屋里走出,“母亲的疯症如今越发严重了,父亲已经要坚持不住了。”
虞文澈摇着折扇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微皱,“如今大戏即将开场,正是不容出现差错的时候。既然如此……”
虞兰顺势看向虞文澈接话道:“是时候让母亲退场了。”她的视线随后投向玉明阳住的院子,那里的下人正热火朝天地收拾屋子,此时热热闹闹的,倒是合了玉明阳的心意。“正巧现在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解决母亲。”
虞文澈愣了一会儿,“她确实适合。”
善恶难辨玉明阳,不为正道,不入邪道,身正影斜。若是魔性大发突然出手,这理由可以服众。
“兄长决定什么时候动手?”
虞兰见虞文澈沉默不语,忽然问道。
“三日后吧。”虞文澈缓缓闭眼,“暂且留给她些时间散散心。”
“兄长既已经有了分寸,我也不便再打扰。兰身份敏感,玉道长在此时不便出现。兄长还请好自为之,莫要为了一人乱了分寸。”
虞文澈扶额叹气,“你退下吧,我自有分寸。”
待到虞兰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虞文澈又看向玉明阳那边,再度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为难样子,眼底尽是凉薄。
“为了我们虞家的百年大计,只能暂且委屈你一下了。你且方向,待我成就大业,定为你平反正名,追封王侯。”
“明阳,你就准备好安心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