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牛哄与郎崴颇之间的不和,而导致常晓昶没有被公司提拔。
他这个主管只相当于销售内部的一个代班人,相当于车间的班组长而已。对此常晓昶也是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马娟现在依然是销售内勤,负责销售部门的一些日常杂事,没有得到重用。
但是她并不计较这些,每都过得很开心,为人处事人实在,在销售部门的人缘还不错。
他们的女儿已经上幼儿园了,马娟的母亲给看着,每负责接送孩子,她与常晓昶他们住在一起。
“我还没有想好,离开供应是肯定的,早晚的事,看看什么时候有合适的机会我一定离开。绝对不再受这种窝囊气,我从来没受过这个,使我不得开心颜。”
石涛出了自己想要离开供应的想法。
“就是,受那气呢!堂堂一个大才子受他们的气。我都为你鸣不平。”马娟在一旁插了句话。
“你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常晓昶也为石涛感概。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石涛苦笑。
“别灰心,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也是你曾经过的话。”丁德志在鼓励石涛。
“是啊,我现在也还是这么想。好了,感谢你们关心,来,我们喝一个!”众人陪石涛干杯。
石涛今喝了很多,他发现自己当场竟没有喝醉,回家的时候,头脑依然是清醒的。也许被室外的凉风一吹,酒劲儿上来了,进屋之后倒头就睡。
连尚美问“怎么喝这么多,你就不会少喝一点儿,洗洗再睡吧”一类的话,石涛几乎是充耳不闻,或许根本就没听见,不等尚美完话,他已经鼾声如雷了。
石涛这个年过得很不舒心,其实过年过得不舒心的还有一个人。
杨琼也不舒心,依旧是在牛毅的那个家中过的年,这个年是她一个人过的。
据牛毅今年春节期间他值班就不回来了,也就不需要杨琼陪着他去看父母了,这样他也不能陪杨琼去看杨琼的父母了。
杨琼在年前给父母送了一些公司发的福利,就返了回来,年后也没有再去看他们,她就一个人在家里闷了好几。
窗外鞭炮齐鸣张灯结彩过春节,杨琼觉得这些似乎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放假的这几,除了偶尔看看电视连续剧之外,还是看书,她对其他的消遣提不起兴趣。父母也曾叫她回去待两,她以还要值班为由根本就没有回去。
按当地习俗,没有结婚的女儿是要跟父母过年的,出了阁的女儿,是要在婆家过年的。
在父母眼里杨琼是出嫁的姑娘,所以杨琼不能跟父母一起过年,她离婚一事还瞒着父母呢。
她也不能去跟牛毅的父母一起过年,毕竟牛毅不在家,她一个人,心里根本就没想去。再他们已是单独过日子,可以不去的。更何况她已经离婚根本就不可能去牛毅父母家过节的。
孤独的人思想是复杂的,不定会想些什么。
杨琼对自己一年来的境遇,甚至最近几年来的遭遇,可以是遭遇,她觉得自己很不幸。
她也一直在反思,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愉快?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么多的伤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她知道现在她的情感之线杂乱如麻。她有爱,她觉得她还在爱着石涛,虽然久久没有沟通,甚至连见一面都是那么难,可这些防碍不了她的思念。
她常常想起石涛的好,她也常常问自己石涛在的时候,她为什么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而石涛不再属于她了,反而越想越依恋。
她有恨,她恨郎崴颇这个无耻之徒把她强占了,可这也是被逼无奈,毕竟她也爱着她的父母。担心父母会出意外,不得不做出的那种委屈自己而保全家饶懦弱决定。
她也恨过牛毅,明明知道自己是有毛病的一个人,何必又来跟她相亲,又何必苦苦相求,又何必跟她结婚,让她情何以堪!
本想随便把自己嫁了,没曾想自己的太过随便,遇到了这样一个无能之人,葬送了自己的青春。真不该做出这样的错误决定。
最后她竟然恨起了自己,恨自己太懦弱,恨自己不坚强不勇敢,总是担惊受怕,总是瞻前顾后,做事不果决。这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酿成的,都是自己错误的选择。
为什么?她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境遇?即便是现在升职了,挣的钱多了,但那都是身外之物。
她觉得她的内心,她那颗纯洁心灵被玷污了,她那宁静的内心已经不再安宁,什么时候能够让她安静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