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勉勉强强算得上尽了主宾之欢,只是秦怏然的脸色委实难看。
安平理理衣裳,唇角勾出一个无害的弧度,御花园果然不是盖的,里头的花当真是迷人眼,而作为南缘国的公主,她更是十分卖力的捧场。
“哇,这个也挺好看了吧,我们那边都养不好这种娇嫩的花儿。”
皇帝笑笑,“安平那边天气寒冷,这花虽说好养,但是对天气的要求还是挺高的,养不活是正常的。”
安平挑挑眉,没想到他还懂一点这个。
脸顿时有点沮丧,“啊,本还想着若是养得活的话就遣人送些给皇嫂的,皇嫂最爱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了。”
皇帝闻言笑了,“好啊,看不出来公主还是个牵挂家人的。”
安平:“……”
“都说是长嫂如母,我打小就没了娘亲,小时候是皇兄看护,再大点儿就是皇嫂带着我到处玩儿了。”
“……”
这场宫宴还剩一半的时候,安平就已经撑不住了,巴掌大的小脸满是疲色,下巴尖尖的模样看的皇帝心生忧怜,让宫人带着她下去休息,还未曾出去就遇见了匆匆赶来的时越。
时越看着尚且完好的安平狠狠松了一口气,上前不顾宫人的诧异就抱住了她。
可惜,奶香的怀抱已经悄然消失,留下的像是雪山松露的香气,幽幽的,带着一股南缘国的味道。
“王爷这是透着本宫去怀念故人么。”
时越浑身都僵硬透了,他站起身来,盯着安平的眸子流露出悲伤。
安平微微一笑,“王爷的眼神告诉我,你看见的人并非是我,而像是透过我在怀念什么?”她歪歪头,“是你已经故去的侧妃么。”
宫人都被吓死了。
自打那位死于非命之后,哪有人敢在王爷的面前提她。
他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安平垂眸,轻声道:“王爷不怕,本宫比侧妃强的,没有人敢动本宫的,本宫会一直活到九十九岁的。”
梅落退下,时越接过轮椅推着她往前走,这边的路他很熟悉,小时候就是在这儿捉迷藏。
二人一路走着一路闲聊。
“侧妃与本宫当真很像?”
时越一顿,“嗯,模样很像,但是神韵不像。”
“哦?”
“她性格要跳脱一些,很爱笑,就跟个小铃铛一样,嘴巴也甜,过的好不好都能笑出来。”时越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推着轮椅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安平不说话,默默陪着他,她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倒是没想到这边还有人这般念着她,早做什么去了。
累了,不愿意再那般了。
梅落从角落里出来,轻声道:“王爷,我们公主身子弱,您这般吹风,公主明早上起来会不舒坦的。”
有脚步声靠近,梅落一瞬间机警起来,她对这座黄金著做的囚笼模样半分好感,一进来就是竖起来浑身的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