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长一眼,杖责八十。
子女诉告父母,绞刑。
子女谩骂父母,砍头。
……
这些年,陈飞扬已清楚自己被仲臣控制;而且还知道,体内的蛊虫只有九年寿命。
昨夜,他佯装入睡,在仲臣下新蛊时一举将其嚼烂吞下。
未曾想,这个举动却断送他的小命,也因此便宜了从地球穿越而来的陈飞扬。
在他嚼烂蛊虫时,仲臣便察觉有异,怀疑蛊虫被杀死。
刚才,小侯爷竟然吟出一句打油诗,更让令他心中疑窦丛生。
“小东西,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手举拨浪鼓,仲臣迫近床前,狞笑一声就要摇响。
他必须亲手确认,证实蛊虫仍能操控陈飞扬。
“小侯爷,参汤来了?”
伴随着秀儿的清脆喊声,房门被砰地推开。
仲臣只能恨恨瞪一眼,收起手中的拨浪鼓,换上一幅卑恭嘴脸,扑到床边高声干嚎起来。
“小侯爷,你可算醒来,让奴才担心死了……”
见陈飞扬斜躺在床上,秀儿忙把参汤放到桌上,扶他躺正并盖好被子。
陈飞扬一把抓住秀儿的小手,再也不愿意放开。
这丫头来得太及时,感动得他都恨不得以身相许。
秀儿年方二八,身体已经长开,被陈飞扬拽个满把,俊脸不由红到耳根。
“小侯爷放开手,奴婢……”
放手?打死也不放。
万一小丫鬟跑了,仲臣那恶仆岂不是又要摇拨浪鼓。
秀儿当然不明白陈飞扬所想,她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陈飞扬的不孝恶名遍天下,没有大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二十年纪还未婚娶,夫人情急之下曾私下透露,欲将其纳为妾室,好给陈家传宗接代。
虽然只是下人,秀儿却深受孝道洗脑,也不希望嫁个举世唾弃的丈夫。
——纵然,他贵为侯爵。
想到这一点,秀儿心下更急,伸出小手掰扯陈飞扬的手指,并小声哀求。
“小侯爷放手,我去给你端参汤。”
看一眼桌上的参汤,陈飞扬勉强松开手。
仲臣退坐回扶椅,目光恢复冰冷。
他越来越感觉到,眼前的小侯爷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不加掩饰的怀疑,全部落入陈飞扬眼中。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表演,佯装仍被蛊虫控制。
端起参汤,秀儿转手递给仲臣。
“你给小侯爷喂吧,我去把小侯爷醒来的消息告知老爷和夫人。”
“不,秀儿别走,我要你喂!”
没想到秀儿竟然借机离开,陈飞扬心中大恐,伸手抓个空却没能拦住她出门。
仲臣脸色冰冷,将汤碗拍到桌上,大步踱向床前。
“哼,你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没……没有。”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恶仆,陈飞扬牙齿打颤,不由自主地蜷缩到床角。
这么多年来,他对仲臣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
在二人独处时,主仆的地位向来是乾坤颠倒。
退到大床最里侧,陈飞扬的手摸到一根顶花带刺的大黄瓜。
呃……不,狼牙棒。
握紧冰冷的狼牙棒柄,陈飞扬恶向胆边生,瞬间升起击杀恶仆的念头。
在地球死透之前,他曾发誓:若有来世,但凡有人想害他,一定送对方先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