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官三代,祖父辈就开始为官了。”
“妈妈,你消息还挺灵通么!”
“妈妈我可是爷的耳朵,敢不灵通!”妈妈把账本拿来给谷穗,“爷,这是这俩月的账目。”
谷穗看了眼总数,笑道,“你给我打探下贾宪的消息。”
“贾宪?司天监的,他可是清汤寡水的一个人。”
“你只管把什么时间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记下来就好。”
妈妈一边亲自煮茶,一边说道,“今年的花魁要准备了。”
巴童见谷穗示意,把带来的木盒打开,“这些都是公子命人寻来的。”
“云母片!黑云母、白云母、金云母、绢云母、锂云母、绿云母”,妈妈不解地问道,“这么稀有的东西哪里找来的?”
“要你看得不是这个”,她拿起一片薄薄的绿云母堵住竹筒的一端,把点亮的蜡烛从另外一端放进去,说道,“往那儿瞧。”
妈妈顺着手指看去,一道圆的绿色光柱射到墙面上,她尖叫起来,“我的老天啊!这是什么!这么好看!爷!你莫不是神人!”
妈妈高兴的手舞足蹈,说要让柳三变来填词,魁首哪里有跑呢。
谷穗在青楼因花魁的事,连住了两日,方才回去。
洗漱完,和孩子们耍了一会子,便睡下了。
没多久有人来敲门了,飞丫头一听是赵公子,挨着门说道,“赵公子,我们公子睡下了,你早些回去吧。”
“开门,我要见她。”
“我们公子累了,明日再来吧。”
“公子说赵公子你来了,不要开门”,依丫头又关了关门,生怕关的不牢靠。
飞丫头哭笑不得,也不再搭话。
李齐在外面听的可乐了,心下念到:我说怎么今日早早的关了门。
“为何?”
“公子交待了,奴婢们不敢给赵公子开门。”
赵桢知道她是恼了自己,可三日不见,竟食而无味,哪儿还顾得她理不理自己,恨不得立马见了,看看哪里可都好,今见她竟把自己拒之门外,索性说道,“姐姐若是今日不开门,我便站到开门。”
这把站在门后的飞丫头吓了一跳,如若猜的不错,外面这主应是当今圣上,若是站坏了身子,谁当的了。
依丫头低头填词去了,飞丫头又念着主子的交待,装作不知道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想他站一会子,也就回去了。
转过头看依丫头填词,两人商议些时候,总觉得有些俗气。依丫头不免有些气恼,“这样白耽误功夫,还不如早些睡了。”
“我也睡了”,飞丫头又不放心,开了门,吓了一跳,赵桢已进来了,径直走了去。却是谷穗从里面插了门,看来她真的是恼了自己,更是赌气不肯回去了,说就在外间睡下了,飞丫头忙着收拾了床铺给主仆两人住下。
次日早,谷穗睡了个饱,伸了个懒腰,想着这时候了,怎么也不见飞丫头进来,才想起自己插了门,便睁着眼睛,放空一会子。心下疑惑:今日外面怎么这么安静呢?便下了床,打开门,迎面瞧见赵桢坐在那儿,满屋子的丫头也不敢出声。
谷穗问道,“谁开的门?”
“奴婢……”
“你也不必问她们罪,有什么恼的,不好的,只管问我好了。”
“我认得你么?”
“穗儿!我知道你恼我!可是你不能总不理我。”
“给我轰出去!”谷穗见无人来,扭头看,丫头们早就溜出去了。
“好!你的地方,你不走!我走!”
“穗儿!”
“皇上,您不要再叫草民的名字了,我们两清了!”
“你还知道我是皇上!”
“你砍了我脑袋好了!自从遇见你,我的人生就打结了!全都打结了!”
“好!我走!自此,你也不用烦了!”
谷穗看着赵桢走了出去,气得一脚踢翻了桌子,茶壶茶杯摔个稀巴烂。
一院子的奴才见主子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走出来的这位脸色涨红,怒色丛生。心里明镜似的,主子这次真的是把这天捅了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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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曹皇后正在收拾一架很久没用的织布机,吱吱呀呀的。
贴身宫女箬竹说道,“皇后娘娘,何不弄一架新的进来?”
曹皇后一边矫正横木,边说道,“这个还是可以用。”
大宫女箬梅进来贴耳,说道,“皇上从那儿回来了,看情形是闹了一场。”
“可知是为了何事?”
“不知。”
“依奴婢看,还不是想进宫,派人到处说,要当娘娘了,真是不知羞耻。”
“我看未必,从听来的说,那谷穗可是不听管的,怎么会想到宫里来?”
“皇后娘娘,这是您宅心仁厚,凭她再有钱,也还是没有身份地位的。”
“不可乱说。”
“是。”
“大曹国舅来了。”
“请他进来。”
曹国舅进来看到姐姐忙着织布机,伸手帮了一把,问了声,“姐姐一向安好?”
“弟弟云游四处,我们姐弟竟好些时日不见了。”
箬竹上了茶,带着宫女下去了。
曹国舅说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各自平安便好了,再多也是自寻烦恼罢了。”
曹皇后扯断了几根打结的纱线,曹国舅看了一眼姐姐,坐在一边喝茶去了,半响问道“姐姐这次召我进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曹皇后停了手里的纺织机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你。”
曹国舅‘哦’了一声。
半响,曹皇后说道,“杨妃的事,已传的沸沸扬扬的,想必弟弟也听说了。”
“杨妃恃宠而骄,其家人在外也是张扬跋扈,早就该惩戒了。”
曹皇后笑了笑,“弟弟知道这些,可曾想过咱们一向宽厚的皇上,为何这次独独没有了情面?”
曹国舅看了姐姐,“坊间传闻杨妃娘娘纵容下人推了一个太监掉进湖里了?”
曹皇后摇了下纺车,“这纵容下人的罪,可有可无。”
曹国舅奇道,“姐姐说的是,那我也是糊涂了,莫不是这太监是张贵妃宫里的人?”
曹皇后笑道“弟弟原本不理俗事,况又是墙内之事。早些日子,宫里没有这么个小太监,况且他是皇上跟前的。我原也以为是宁华殿从外面送进来的,谁曾想李公公也不知其来历,但只凭官家待他那般,便足以让宫里人生疑了。”
曹国舅惊讶的看了看姐姐,放了茶盏说道,“姐姐当劝皇上舍了这荒唐事才是。”
曹皇后不作声。
曹国舅接着说道,“姐姐难道忘记了几年前的一宗案子了?皇上看中的人,姐姐竟亲自接到宫里来。后来才知道是新婚几日的女子,人家告了开封府,范讽亲自到宫里来要人,皇上不得不还了。但最终让人夫妻有了隔阂,这等破人姻缘的事,终是有悖伦理。”
曹皇后憋的脸通红,交叠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端庄乏味地坐在着,半响说道,“弟弟说的是”。
“我最近倒是听说,‘九穗禾’的当家的是个女子,还要进宫了,可有此事?”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身边的小太监。”
“咦……,还有这等事?!”
“弟弟去‘九穗禾’可曾见过?”
“不曾见过,主事的都是管家。只不过……,只不过,那女子行事着实荒唐,扮男子,开青楼,‘桃花庵’就是他的。”
曹皇后低头不语。
“姐姐要劝劝皇上才是。”
“我正是为此事烦愁,总没有个好计策。”
“姐姐一向聪慧,怎么这时反倒糊涂起来了?若是杨太后知道了,此事必然不成。”
“只怕是太后说了也不成。”
“为何此言?太后抚养皇上长大成人,皇上又是极孝顺的。”
“那女子对皇上有救命之恩,只这一条,太后便不好劝阻。”
“姐姐,何不叫太后认下她做义女?”
曹皇后心头一震,“我试试吧。”
曹国舅又和皇后唠了些家常,看看天色不早,也就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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