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不是作奸犯科吗,依照这说法,咱们大哥哥便是连为非作歹的人都不如了……”马车缓缓停住不动,热闹地招呼贺喜声蹿进耳中,惊愕于昨晚那男子竟是如此劣迹斑斑的同时,银阙闭上嘴巴,端正了仪态。
“高府大小姐到,高府二小姐到!”
司礼官一声高喝,华府门前伫足着的宾客目光齐刷刷投向高云雅,华夫人朝马车几步笑着亲迎,并抢在竹枝与长缨之前,指挥自己的贴身丫鬟上前扶二位小姐下马车。
“贵客们都到了,就等您那。”华夫人噙笑寒暄,模样亲切。高云雅地位本就特殊,一众要好皆是王侯府夫人千金,贵门舆论的操纵者,华翰谦抹不开面子,华夫人出面。
“我们可是来晚了。”
高云雅牵着高银阙,“这是家妹,前些年脸上出了疹子,总也不好,出门向来遮面,这等场合更是不敢摘,教宾客瞧了不得吃不下饭去,切勿怪罪才好。”高云雅落落大方,莞尔笑道,气场颇有些霸道。
高银阙长相惹人喜爱,正值情窦初开的年岁,性子还顽劣,家里一怕她主动惹了事,二更担心浮华公子哥儿巧言令色骗了她,人多的场合总是护着,尽量不许别人瞧她容貌。此回因是二妹妹与华府人头回见,故而玩笑着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她们这个年岁的姑娘脸上都爱长些个东西,不打紧,过段时间就会好的。说起难以治疗,正巧得很,老爷的侄儿刚从云居山下来,医术颇为精湛,一会儿不妨让他瞧瞧……”
“咳咳。”
华夫人兴致勃勃要将得意的侄儿介绍给贵宾,以彰显府门多出豪才,华老爷两声轻嗽打断,他似是并不情愿:“高老爷同大公子可还来吗,若不来的话,咱们就进去落座再说,莫再误了良辰吉日。”
华翰歉这话叫人不痛快,犹似责怪她们姐妹来得晚,高银阙撇了撇嘴角,心道难怪华萤招人讨厌,原是随了她爹。
高云雅却不恼,巧笑嫣然,用四两拨千斤的好口才反驳:“华家小姐自出生之日起,往后每一日哪天不算良辰吉日,怎是说耽误就能耽误的。”
语毕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今日倒也有些原因。我家哥哥前阵子跟相府少爷玩闹,哭着喊着要求娶华小姐,就像真的似的,倒把家父也蒙骗在内,也当他是认真。
上月底,太子差人送了春天的衣裳来,说十公主和哥哥玩得好,要把哥哥留在宫内两日,教她些宫内学不到的有趣把戏,父亲便知他对华小姐那是闹着玩呢,一气之下下了满岭。因而父亲同大哥恐是来不了的。”
高云雅稍作停顿,微微侧身,领了眼色的竹枝长缨即刻将马车内的红巾贺礼取出,物珍未必沉,提着也轻巧,交给了华府登记贺礼的管家。
“瞧,为给萤妹妹准备赔罪的贺礼,耽误了些时间,别放在心上才好。”
高云雅只同华夫人说话,全然不理华翰谦,反倒是华翰谦听着这一口一个太子,相府,十公主的,拘束起来,脸色青黄不接,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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