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他们?不能啊!暗卫说他们到了,这个点正好是他们入京的时间啊!
魏文帝皱着眉往后瞅了好几眼,又眯着眼睛仔细瞅了瞅两匹马上坐着的男人,向后靠了靠。
“孙英,是他们吗?”
魏文帝近身服侍的大总管孙英半躬着腰站在魏文帝身后,听到魏文帝问话抬头仔细辨认了半天,摇头道:“皇上,老奴没看出来,太远了。”
不止是远,这两个来人胡子拉碴,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让他上哪儿看去?顾安的画像他倒是特意看过,可和来人相差也太多了。
魏文帝回过身不再问他,坐在龙椅上若有所思。
他没见过顾安本人,画像倒也见过,只是和眼前这两个人不太像,这两人太瘦太邋遢了。
如果不是顾安一家人,那他们为什么还没到?眼前这些人又是什么人?要知道他可是下旨将官道封起来了,谁这么大的胆子还敢走?
魏文帝脑子里只过了几个问题,由远而近的两辆马车和两匹马上的人就能看得清楚了。
魏文帝定睛再一看,来人不是顾安又是谁?
离远了还没太注意,顾安与画上所画之人相差不太大,只是更瘦更黑了,身上也破烂不堪,胡子拉碴的让人辨识不清,手臂还包扎着,现在还渗着血渍。
血?不对,他身上怎么会有血?受伤了?
魏文帝正在疑惑间,顾安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魏文帝的仪仗,距离魏文帝还有百米的距离时翻身下马,带着顾哲瀚向魏文帝跑来。
魏文帝见顾安急切地向他跑了过来,也站起身形准备迎接,却不想让一群待卫挡住了。
魏文帝摆摆手,身后的孙英赶紧道:“是顾将军到了,你们都站一边去吧。”
众待卫听命分站两旁,将魏文帝拥在了中间。
顾安和顾哲瀚小跑到魏文帝身前,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时就跪了下去。
“臣顾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文帝见顾安距离百米时就翻身下马,又跑到十米距离时就跪地不起,心下高兴不已,立即上前一步说道:“顾爱卿请起。”
“臣谢主隆恩。”
顾安撩袍站了起来,顾哲瀚也跟着站了起来。
顾安恭敬地站在原地没动,魏文帝哈哈大笑,“爱卿离那么远干什么?上前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顾安躬身称是,将腰间的佩刀解下放在地上,又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这才低着头猫着腰,向魏文帝走去。
不得不说,顾安这一系列的动作让魏文帝很满意。
顾安走到魏文帝身边,还没等他问话,倒地又是一拜。
“启奏皇上,臣有罪。”
魏文帝笑着问道:“哦?你何罪之有啊?说来听听。”
顾安高声道:“臣之夫人与小女身体不适,不能下车跪拜吾皇,乃大不敬之罪。”
魏文帝这才抬起头向顾安身后的两辆马车看去,只扫了几眼,又低下头看向顾安。
“顾安,你妻女功在社稷,现都有伤在身,朕免了她们下跪又何防?”
魏文帝笑呵呵地说完,伸手就要拉顾安。
“哼”
“嗯?”
听到身后的一声冷哼,魏文帝伸到半空的手顿住了,不悦地“嗯”了一声,转身向后看去,想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在他面前放肆。
孙英在魏文帝身边多年,熟知魏文帝的脾气和行为习惯,他这一声“嗯”里带着怒气,别人听没听出来他是不知道,可他却是听出来了。
孙英赶紧向后扫了一眼,就见定远候府世子爷顾槐,也就是顾将军的亲哥哥不屑地冷眼瞅着顾安,立即心里就有了数了。
魏文帝没看到是谁冷哼的,又看了看孙英。
孙英秒懂,立即向顾槐那里扫了一眼。
魏文帝看懂了,冷冷地向顾槐看去。
“顾世子可是对朕有所不满?”
魏文帝这问的可就诛心了,顾槐哪敢对他不满啊?脑袋不想要了?
顾槐惊吓的立即下跪,“臣惶恐,臣不敢。”
魏文帝冷哼一声,“哼!不敢?不敢你哼什么?”
顾槐立即解释道:“启奏皇上,顾安妻女不论为了什么,都应该下车跪拜吾皇,身体再不适也不能不敬皇上。再有,顾安回京没有带待卫,只赶了两辆马车回京是什么意思?是哭穷?还是一切都是伪装,只为博得皇上和众大臣的同情?唐氏乃皇商唐家的出嫁女,嫁妆丰厚,再没银子也不至于穿的破衣烂衫,连马都是老的走不动的老马。所以,臣以为,顾安不但有大不敬之罪,还有欺君之罪。”
顾槐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越说越顺溜,越说心里越高兴,誓要抓着顾安的错处不放,趁此机会把顾安搞下去。
你就算立了再大功又怎么样?这天下是骆家的天下,在皇上心里留了不好的印象还有你好日子过?
就算这次没能收拾得了你,再有下一次你绝跑不掉。
顾槐恨了顾安二十多年,可以说从打顾安长到十岁到现在就没一天不想弄死他的。
小时候她娘就告诉他,这个顾安不是好东西,他娘勾引他爹,生了顾安这个孽种,他是他娘生的,也绝不是个好东西。
所以他总是欺负他,一开始害怕他爹骂他还有所顾及,后来他发现他爹根本不管,无论他怎么做他爹都当没看见,他的胆子就越发大了。
不是今天让他撞假山上,就是明天就让他掉冰窟窿里,几次差点把他送去见阎王,没想到他命大,几次大难不死,后来还去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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