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的带刀侍卫早等得颇不耐烦了,高声叫道;
“揭皇榜的,快快出来,与我一同前去医治病人。”
铁佛寒拿起桌上那只装陨铁毫针的皮夹子,对王槐礼老汉说道:
“王伯,佛寒就陪施兄走上一遭,把那五十大板找补回来。”
小哥有把握吗?
王槐礼点头答道:“好、好!我老汉相信铁兄弟的绝技,二位放心去吧,老汉在家备好酒菜,等你们回来!”
施恕生神情也开朗了不少,捞起桌上的布褡裢挎在肩上,一步一拐的同铁佛寒走出了补锅铺的大门。
在哪儿跌倒的,就去哪儿趟一会儿。
穿过浚仪桥街,绕过新门瓦子,便来到了一个叫都曲院的大院落。
都曲院实则是宋朝的一种官员署名,隶属司农寺,掌造曲,以供内酒库酿酒并出卖。
朝廷编制里最小的一个机构部门。
把考量揭榜之人医术的地点设置在这里,足见这些京城官员颇费了一番心思。
那名侍卫在前带路,一个劲儿的催促着,铁佛寒则搀扶着一摇一拐的施恕生,一起走进了院落。
大堂门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带刀侍卫,透过大堂敞开的两扇大门,铁佛寒看见堂中摆放着一架大床,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正在给躺在床上的白发老者号脉诊病。
旁边立着两个穿朝服的官员,一个是执事,另一个则是总管朝中内部事务的吏部中书侍郎,正三品衔,官职仅比各部尚书低了一级。
那名执事见守卫皇榜的护卫又领进来两个人,便鄙蔑的说道:
“今儿个可热闹啊,又来了两个讨打的庸医!”
上杆子找罪受来了。
施恕生刚从铁佛寒身后露出头,那名执事一眼便认了出来,更加讥笑道:
“怎么,又是你?五十大板还嫌少,不过瘾?”
真是要来趟一会儿?
古时候可没躺赢一说。
施恕生低下头,嗫嚅着没有言语。
铁佛寒扶着施恕生,一同坐在了堂内的两张木椅上,亦未理会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执事小人。
执事见铁佛寒旁若无人,大不咧咧的就坐下了,立即吼道:
“喂,你是什么东西,谁叫你和他坐下的!?”
铁佛寒从棉袄袖口里扯出那一纸皇榜,捏成一团,一甩手朝执事的脸上扔去,低沉而有力的说道:
“在下就是一个补锅匠,不是妙手神医,冲着你们这五十大板,在下就忍不住要来见识见识!”
补锅与医病本就风马牛不相及。
执事大怒,一挥手,招进门口的两个带刀侍卫,对铁佛寒凶道:
“哪里来的村野莽夫,捣乱来啦,都给我拿下。”
这是来医病,还是来打架?
施恕生有些慌神,屁股上有伤,本来就不能在木椅上落座,只是用大胯支撑在椅子上。
听闻执事凶神恶煞的吼叫,施恕生差点从木椅上跌落在地。
这时,那位一直立在床前,瞅着郎中给病人号脉的三品官员转过身来,猛然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厉声说道:
“退下,范执事,你有邪乎劲瞎咋呼,就给我去朱雀门守皇榜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
姓范的执事听罢,连忙应道:
“中书侍郎大人息怒,下官冒昧。”
说完,便唯唯诺诺的退在了一旁,两个带刀侍卫也回到门前。
中书侍郎转而对铁佛寒说道:
“我不管你是补锅匠还是郎中,只要你揭了这张皇榜,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稍安勿躁,你先坐下吧。”
白猫黑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
这时,那位给白发老者号脉的揭榜郎中站起身,对中书侍郎恭敬的说道:
“大人,小的这就开出药方,待病人吃上两副我的药,定能康复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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