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将他扶起来,“你何错之有,是本官没保护好你们。”
散堂,陆庭修始终没看那帮吃里爬外的属官一眼,径自回衙署。
吴同兴那帮人溜得贼快,甚至不惜拿街的百姓来抵挡追捕,许明亮等人投鼠忌器,只抓到几个小喽喽。
不过,城里的百姓热议不止,吴爷像条过街老鼠,被官府追着满大街打。
陆庭修挨的那拳不轻,半边脸高高肿起,夏秋到后厨做了个药包,让他拿着贴脸消肿。
“干嘛不躲?”夏秋不解,从他的身手来看,明明可以躲开的。
陆庭修搁开她的手,嫌弃道:“离我远点。”
看到她,他蛋疼。
“我真不是故意的。”夏秋郁闷道:“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干嘛?”
小气?陆庭修眼珠子一瞪,“换成我耍流氓,你乐意?”
“随便呀。”她不反抗就是了。
陆庭修:“……”死到临头,还想着占他便宜。
刚要发火,许明亮卫戈进来禀报。见他们都挂采,夏秋将多余的药包人手一个。
“谢嫂子。”许明亮顺嘴。
陆庭修气得肝疼,斥道:“这是内衙,别嬉皮笑脸。”
“大人,接下来我们如何做?”许明亮敛了笑意,担忧道:“姓吴的今天吃了败仗,肯定会再来找茬的。”
“找茬是肯定的。”陆庭修须臾片刻,“你派人将杜家的孙子保护好。”
许明亮领命,“我把他接到衙门来,看姓吴的还怎么威胁杜家?”
“暗中盯着就行,只要不危及性命,别打草惊蛇。”
许明亮恍然大悟,“还是大人想得妥当,卑职马去办。”
入夜,陆庭修带着卫戈,悄然去了趟四海镖局,直到深夜才回来。
夏秋睡得模糊间,被人戳醒。
卫戈面瘫地站在床头,朝她伸手,“把黑水给我。”
夏秋警惕,“陆大人让你来的?”
“陆大哥不知道这事。”
夏秋嘀咕道:“你们去干嘛了?”
卫戈嘴严,陆庭修不让说的事,他绝不会开口的。
夏秋寻思,卫戈开口要黑水,肯定是陆庭修要对吴同兴出手了。
今天那一拳,她起初以为是他鲁莽,如今想来是故意激怒吴同兴的。殴打朝廷命官,在哪朝哪代都不是小事,真要追究起来,可大可小没完没了。
“黑水要用在刀刃,现在还不能拿出来。”夏秋随便找个理由,“经过今天这仗,除了那帮属官,衙门已经下一条心。别看那帮人官小,可都是本地的势力,盘根错节的,谁也不敢忽视,若我们随意将黑水拿出来,反而被他们利用,倒将陆大人一军,得不偿失呀。”
卫戈黑脸。她这是耍赖!
“你放心,吴同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真走到那步,我肯定拿出来用。”陆庭修不是冲动之人,既然出手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此时,陆庭修的书房,闪进一道黑影。
“陆大人,人已经到了,我会陆续安排进城,到时听候你差遣。”
陆庭修将药包加热,轻轻揉着红肿的脸颊,“石脂水的事,查得如何?”
“已经查清,你的猜测没错。”
陆庭修面若冰霜,“盯紧她,不要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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