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毫无证据。而且老徐这几日我也观察了,并无异状。”
“还有啊,丹丘的遗物是省身阁处理的,要是老徐没有找着东西,势必也一直在寻那酒窖,只要有闲心跟着他就能发现,可他丝毫没有动静。
定是你境界尚浅,误会了老徐,没有捕捉到那邪气进入丹丘体内的脉络。又因为过于自责,所以陷入了恐慌。
“那深幽的墨色眸子作何解释?”
李少白哑然,他当时不在现场,并不明白情况,但是楚凤歌不像是会无的放矢的人,听着这个认真的劲头,他又犹疑起来。
楚凤歌真是觉得徐见山有问题?然而徐见山是洞虚啊!惯常来说,不会受邪气影响的。
“啊这……”
就算楚凤歌所见是真,关系到省身阁执戒,不可能毫无理由就报给圣夫子拿人,况且那玩意潜伏着谁也看不出来。
这是打草惊蛇或者闹乌龙二选一呢!
“我们暂且不聊这个,正巧闲着,还是到我那去喝一杯吧。”
楚凤歌这才有些缓和下来。
“不讲这些,对,我们不讲这些。”
他低沉着头,赶忙换了个话题,不动声色地问道。
“对了少白,你的修为好似大有进益,怕是马上将由洞虚巅峰入得半步混洞了吧?”
李少白脸上不由得闪过喜色,自得的情绪在他举手投足之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喜爱人前显圣的人,还因为楚凤歌和他百年的交情了,脾性摸得也是一清二楚,并不是善妒之人,况且他李少白,从不避讳表露情绪
——尤其是在友人面前。
“道则悟得差不多了,八成五自觉已是极限,短则三月,长则五月,至多不超过半年,我便将踏入半步混洞。”
楚凤歌也面露沉色,他轻声低估,似乎在思虑着什么,情绪中有着一丝雀跃,又带着些许压抑和交集。
就仿佛在苦苦忍耐着的什么东西,终于看到了临近的曙光。
“短则三月,长则五月吗……”
李少白则有些奇怪。
“怎么了?突然问起修为进境。”
“没事,就是为少白你高兴!”楚凤歌抬起脸,脸上还有着方才颓靡的余韵,但是依然强打起笑容。
李少白只当他是听了这是之后心里有了落差,于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
“你啊你……要是改改这颓唐的模样,说不准就悟到了道则,一举洞虚咯!”
李少白平常懒散肆意没有错,然而在修行上可是锐意进取,一点也不曾含糊。
楚凤歌为难似地挠挠头,终于沉默起来,低头再不言语了。
不知道一番引导下去,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两人散漫随意地往背阴山上走去,神态相同,心思各异。
一人是算筹深,盘子打得叮当响;一人是心地浅,城府搭起时却留了门。
想要把友人扶过槛,哪知让豺狼近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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