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少白你要往哪里去?”
正回了太浩天,李少白却被楚凤歌截停了下来,两人于是落下,干脆并步行走巡梭。
门户正是真院所在,两人慢慢悠悠地打算往背阴山的结庐之所去。
“本来准备上清和小子那传个话,不过倒也不急,正巧碰上了你这惫懒鬼,怎么现在缓过来了?”
李少白有心疏导楚凤歌,楚凤歌没有化虹的意思,他也就跟着一步步走着,况且太浩天的景状不错,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少有观览的闲心。
“如何缓得过来,只要那山犹然在那支棱着,只要丹丘的碑还在山下立着,我怕是这辈子也缓不过来了。
纵然圣夫子带回了周天神禁,我也日夜忧心,不知道何时何地,这东西就会把我给吞了。”
楚凤歌脸色苍白,勉强一笑。
“这几日,我都想着辞了这传道夫子一职,云游中天了。”
和李少白的生性洒脱不同,楚凤歌的癫狂是有来由的。
岑丹丘在时,他也不过是个闲暇陪着李少白饮酒和诗的风雅客。
“可别这么说!”李少白忙作阻止,要是楚凤歌走了,这塾里除了张清和不全剩下些老学究?
那太浩天该多使人无趣。
“我只是个命星修士,扛不住这么大的压力,不像上三境,连直面那些东西都有危险,保不齐一不小心就化作了泥尘了。”
楚凤歌颓然道。
“少白你天资卓越,一路榜上有名,在中天里也是最顶个的天骄,如何能理解我这种庸才呢?”
“可别这么说,你若是庸才,岂不是连着长安塾一起给骂了?
况且圣人们已然回转,神禁大体也布置完毕,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李少白宽慰道。
“只是……近来又说塾内有邪气入体者,要我等早做排查。”
可他刚刚说完又犹豫了,他知道楚凤歌会作何反应。
只见得楚凤歌面色颤抖,眼底布满血丝,仿佛染上了最深的哀默。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少白,我前阵子就和你说过,老徐不正常!老徐他十分不正常!
他……说不得就是被那东西迷了!”
李少白不愿相信,况且这只是楚凤歌的一家之言。
“丹丘!丹丘他是为救我而死的!但是老徐当时明明在场,我见到了!
我见到了他眼底闪过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深幽,漆黑如墨!那不像是人的眼睛,那根本就不像是我们认知的活物,他和背阴山的气息如出一辙,如出一辙啊!
丹丘救下被黑气尾随的我之后,分明没有被邪气入体,却被他一尺砸裂了脑袋,美其名曰送他一程,实在是荒唐!”
楚凤歌再次难以冷静。
“丹丘必定是知道什么才被灭口,以他的谨慎,他肯定留下了什么,他肯定留下来了什么!会是哪里,会是哪里……”
“酒窖……他的酒窖从来不为人知,连我们两人间都没有说漏过,若是有什么东西,一定在酒窖了……”
李少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这几日去取证过,徐见山好似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