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在漫天细雨中散步,悠闲自在……
“站住!”一声吼叫从小巷子深处传来,接着一个灰破的身影就飞快往屋顶上窜,直直朝向晚这边冲。
向晚:……
我TM就想散个步,就不能让我这个路人安详点吗……
“小兔崽子,站住!”那灰影身后紧跟一个粗壮身板、半绑黑布巾的糙汉子,汉子手里拿着把沾鸡毛的菜刀,嘴里骂骂咧咧的追着。
近了,近了……
那身影乍的扑在她面前,脱了线的灰衣里滚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沾些黑泥的脸抬着,迅速回望了眼汉子,慌忙张开双手抓起包子。
“等会儿。”向晚蹲下身,拔出绿色长剑,抵在他脖子上,面无表情开口:“这包子,我要了。”
少年一怔,拿包子的手下意识往回缩。
“晚大人,既然是您想要的包子,当然是都没问题!”赶来的汉子停住脚步,急忙把菜刀藏身后,挤着横肉的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向晚没说话,掏出一块上品灵石,抛向他。
汉子立即瞪直了眼接住,小心翼翼的抚摸着……
再转眼,两人已在几里之外。
“您是……晚大人?”少年双手紧捏包子,乌黑的眸子闪着光亮,止不住的看着身侧神色淡漠的少女。
没有得到回答。
很快,便到了踏炼场。
“此后,你便是踏炼场的甲等认证者。”淡漠的声音落下,一枚紫色花纹的深黑木牌就挂在了少年腰间。
少年睁大眼,微张着嘴,低下头盯着木牌,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晚大人,我不行……”
“我说你行,你就行,不仅现在行,以后还会更行。”语气依旧淡漠,一晃,失了身影。
只余少年站在踏炼场大门前,转过身,抬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紫金牌匾上的“踏炼场”,手触上了木牌,紧紧握住……
向晚继续在屋顶上游荡。
刚才那少年,是红家失散在外的嫡长子,由于后院之争,险些沦为牺牲品。
幸而家仆忠心耿耿,宁死也护下。
却也成了这座城里卑微的存在,本该凭借天赋顺理成章登上家主之位……
这,便是给他的机会,亦是给她的助力。
说到底,只能是狱炼闲得没事干,天天在墨石台上弄了结界又被向晚打败后爆各种堪称机密的信息。
雨散细落在柔润的脸颊,再走几步,便见着了一条小江。
雨日撑油纸伞是这儿不弃的仪式,到了这般时候,街上、小巷子里、江边流着一曲又一曲的伞线,伞圆子外打着圈。
那站船头的,戴着顶草笠,嘴里吧嗒吧嗒根草烟,抖着灵网,时不时扯开嗓子对着水面唱两句水歌。
走在江边的,多是没什么修为的白衣小郎,背个大筐子,一颤一伏的走往街口。
看了好一会儿,向晚才挪动脚步,轻轻一跃,冲破云雾,便将这大片的景儿收尽眼底。
一闪,又到了另一方的屋顶边上。
踩着沾了雨水的泥瓦,悠悠唱道:
“沿边小街落水滴,一滴两滴滴滴雨。
江上小郎背竹筐,一朵两朵朵朵花。”
歌声漫入雨里,轻轻浅浅的不着痕迹。
唱着唱着,她敛了欢愉,垂下眸,摇头微微一笑。
【唱的调子来自: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原创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