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动,就只能在后排药架,大厅里面的丧尸可还没有散尽。”晏雨着把药瓶挂在一人多高的药架上,“呐,活动范围就这一点。”
“画地为牢啊?”我答应着从药架后探出头去,透过一块宽大的钢化玻璃,昨晚追来的丧尸,大约还有一百多只在大厅中晃荡,不时有几只丧尸撞在一起,又茫然地各自走开。
“嗯”晏雨答应了一声,蹲在地上翻弄着一些瓶瓶罐罐。
“这些是什么?”我问。
“都是补血的。”晏雨拿起半瓶当归补血口服液摇了摇,抛了过来,“昨晚也给你喂了一半,剩下的你也喝了吧。”
“难怪嘴里还有些甜味。”着我把口服液一饮而尽,然后蹲坐地上看晏雨忙碌。
“哥,以后我们的包里除了吃喝,还得备上一些急救药品,否则下次再受伤,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晏雨边边把那些五花八门的药瓶塞进一个双肩背包,那包是我们走在高速路上的时候,从一辆侧翻的大巴车中拿到的。
“不错,特别是酒精和绷带要多带一点。”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就如流水账,枯燥之中又带着一点温馨,给这冷冰冰的末世注入了一丝人情,转眼也到了午三点,晏雨才开始打起呵欠来。
“你也该睡睡了。”我。
“感觉特困,可就是没睡意。”晏雨话音刚落,街道上突然传来一连串声音,竟是在朝着医院跑来。我和晏雨面面相觑,什么人会傻到在青白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一把扯掉吊针,两人匍匐着爬到拿取药品的玻璃台下。此时,大厅里的丧尸被惊动,都狂躁了起来。
猛听一声尖叫,一男一女跑进了大厅,大概没想到医院里竟聚满了尸群,那女的失声惊呼起来。
晏雨忽地站起,就想去打开药房的防盗铁门,我一把将她拉住,沉声道:“蹲下!”
“见死不救!”晏雨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他们身后还有暴尸!”我指着钢化玻璃,“这东西挡得了丧尸,却不见得挡得住暴尸。”
“可是,可是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两个活人。”
我叹一口气:“我们俩做不了救世主!”
话间,几头暴尸忽地跳起,就像饿虎般的一下平两人,尸群跟着黑压压地围了上去,那女人临死之际的惨叫,让人不自禁地汗毛倒竖。
我两耳一下失聪,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忽觉嘴里一股淡淡的腥味,原来是额头被玻璃划了一条口子,鲜血流过鼻尖又滑进了嘴里。再看晏雨,脸颊上同样擦出几道血痕,左边肩头还插着半截玻璃,瞠目结舌,人也被震懵了神。
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人都没有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