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在今这样的日子，对一个老人来，最需要自己的儿女陪一陪的时候，昨晚，我给栋打电话，他死活不肯来。我没打你电话，因为我知道连栋都不愿来，那你肯定更不愿。这个蛋糕店，成了你们姐弟俩的一个禁区，也成了你们家的一个死结。“

”关于我们家，她和你了多少？”

“不多，不少，你猜？”颜影影真把自己生气了：

“好嘛，今早栋来了，是你让他来。来拍了相片烧给爸爸。我问你，你们的爸爸希望你这样对待你们的妈妈吗？他泉下有知，他收到你们烧的相片，他知道了一切，他是该夸你们还是该骂你们？！”

“别提我爸！”韩菲感到心里被人拉了一个口子。

颜影影却不依不饶：

“你爸死在从蛋糕店去往学校的路上，这条路，一边是你们的妈妈，一边是你，哪一头他都牵着、捂着、爱着，凭什么他走了，你只顾你这一头，只顾你弟，你妈这一头，你给了她太多的冷漠。”

韩菲看起来依然平静，除了眸子里的光，逐渐涣散。她脑子里其实有些轰响，坐在对面的颜影影似乎开始糊模了。

颜影影的声音却依然声声入耳：

“你恨你妈妈，恨那个店，因为爸爸因此而走了。我也是女儿，我也和你一样从那么过来的。可是恨了这么多年，恨得太久，就成了自私了。你只顾着自己恨，但忘了爸爸的爱，还有妈妈的爱。更气饶时，韩栋也受你的影响，不愿去蛋糕店，哪怕是他妈妈的特殊日子，只要是蛋糕店，他的条件反射就是，不！“

颜影影顿了顿，盯着韩菲的又眸：

”你觉得这算是爱弟弟还是害弟弟？你害了他，害得他不知道如何去爱自己的妈妈？还好，你弟弟争气，他肯定是挂了我电话后，心里自我感觉不对，所以才打你电话，听你的意思。你倒好，拍相片烧给爸爸！你知道吗？这才是栋去陵里后情绪低落的的原因，他听姐姐的，为了爸爸去店里，但他又知道，他其实应该为了妈妈，但姐姐却不以为然，他又习惯了听姐姐的。长姐如母，但你们的妈妈还活着，而且，她老了，你就这样对她，你就这样造就你弟弟对自己妈妈的方式？“

颜影影字字如针，针针扎心。然而，该扎的还在扎：

”在你一心执迷的时候，今的事，一方面，韩栋的表现明他在你的影响下，在关于妈妈的事情上，失去了主张，这是多么可悲可怕的事。像他那样一个伙子，你怎么能让他内心里有这种扭曲另一方面，你妈妈让我把妈打到你帐了，不为救急也不为救穷，只因为你是她的女儿，肯定是出于某种考虑，她觉得这笔钱放在她帐上不如放在你帐上好。这是什么考虑，你能回答我吗？“

真是翻了个，学语文老师，从来在学生跟前有条不絮不紧不慢头头是道的韩菲韩老师，此刻成了个学生。她闭上双眼，好久，好久。闭上的眼睑所给予她的黑暗，抹去了眼睛所见的种种缤纷多彩，人总是在一切都归一的时候，才真真知道自己所在何方，所承何根。

颜影影见她闭上眼，自己也有些累了，她抽了张餐纸，拭了找眼角。她有些激动，真把自己出了泪来。

韩菲睁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得都对，我懂了。“

颜影影见她虽然眼晴也有些发红，但哭的反倒是自己，不仅扑哧一笑：

”真是气死我了。我犯得着这么激动和你这些吗？“

韩菲看着她：”你比我年长吧？“

颜影影：“凭什么我就比你年长？”

韩菲：“合同上有你的身份证的。”

颜影影：“校”

韩菲：“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姐。”

完，她向颜影影伸出了右手。

颜影影看着她伸出来的手：“你妈妈是我师傅，我比你年长，你是该叫我姐。”

她轻轻一握韩菲的手，然后想放开，但韩菲却抓住不放：“姐，谢谢你和我这些。”

颜影影回应着也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两人才相互放开。

韩菲又：“那你想要的公道呢？”

颜影影拿起自己的饮料杯子，碰了碰韩菲的：

“我的要的公道，已经有了。以后，对你妈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