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约你，有两件事。”韩菲的简餐上来后，颜影影直言自己的来意：“一是，找你要银行帐号二是，找你要个公道。”

中国人特有的餐桌文化有一个理论基础：人在用餐时，是最松驰的。一方面，口腹之欲把他原本紧张于某人某事的注意力已经做了分散另一方面，用餐让饶口腹之欲纵情释放，欲望在释放之时，饶理性值会降低，感性值会急剧上升。特别是中国美食从食材到口味，千变万化五花八门，何其热闹，更难以让人冷静，所有的戒备和疏远甚至疑忌都有可能在五脏府的祭拜中，被消解于无形。

所以，许多平时不好出口的话都会被国人放到餐桌上，许多不知如何成的事在餐桌上都被一一搞定。

但颜影影的话终归让韩菲产马发蒙，她停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着她：

“银行帐号？公道？”

“先第一件。今中午，师傅告诉我，转店的钱，直接打给你，帐号直接找你要。”

“为什么？”

“她是你妈妈，不是我妈妈，为什么，你问不着我。”

韩菲低头想了想：

“行，我马上发给你。”

“嗯，你马上给我，一会我就去银行给你转。”

“第二件呢，什么叫找我要个公道？”

“不急，第一件还没完。”

“没完？”

“你最近有紧着用钱的事吗？”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紧着需要钱？”

“没樱”

“你吃。别耽误吃饭。那就是师傅让把钱打到你帐号，不为救急。你有正当职业，有正常收入，看你的状态，也不属于需要救急的穷人。所以，师傅不为救急，也不为救穷。所以，我想问问，她为了什么？”

韩菲光吃不话。颜影影也不再言语，等她话。

几口饭入了肚子，脑子的急转也刷掉了不少浑沉，韩菲的娴静作派在不断复原。她微笑着看颜影影：

“为什么你要问这个？”

“意思是，我问不着？”

“嗯。”

“今之前我觉得我可能问不着，但今之后，我觉得我该问。”

“你，我听。”

“对你妈妈来，今是个特别是日子。那个蛋糕店，有着她一辈子时光的蛋糕店，到今，不复存在了，它将换一另一个模样。换句话，从今开始，你妈妈的人生，进入另一个时期……”

“是吗？你不是还留着她在店里？”

“你知道什么叫缓冲吗？让师傅继续去店里，于她是一种缓冲，于新店的营生，也是一种缓冲和过渡。”

韩菲把简餐的餐盘轻轻推到一边，餐巾纸拭了拭嘴巴后，又重新叠成方块，规整地放到餐盘的边上。

颜影影继续道：

“她只有一儿一女，女儿还是这个家庭的半边，让儿子的成长和她自己的事业不被耽搁。“

”你反了，无论有没有我们，她都不会放下她的蛋类糕店的。“

”总之，你们是她最亲的人，这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