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昏暗狭窄的楼道中回荡不绝,即使相隔很远,也仍能感受到那礼炮般洪亮的炸鸣所带来的震撼,气势浩荡,犹如万马奔腾。
我猫着腰贴窗台快速奔跑,在冲出楼梯口的瞬间,蓦地双膝跪地,借着冲力径直滑到一具宽大的顶梁柱背后,依托掩体猛烈开火。
一路过来,头顶的玻璃不断炸碎,像冰雹般砸在我的背上——刚刚,这帮人自恃人多跟我短兵相接,非但没能成功拿下我,自己还吃了些亏,现在双方的距离重新拉开,因此在火力的应用上,他们再也没有顾忌,摆明了一副要拿我“杀之而后快”态度。
可惜,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楼梯口里,我把守着通往二楼的必经之路,一个又一个毫无作战经验的帮派成员连我的边也没摸到,便在开枪上楼梯的途中被我射杀,顺着楼梯咕噜咕噜滚回楼下,排在后面的人见此情形,当即就像遭了瘟似的拼命往回挤,唯恐避之不及,只顾躲在安全的角落把枪伸出楼梯口盲射,谁也不敢露头。
一时之间,整个楼道火舌吞吐,各种口径的霰弹、手枪弹将水泥柱和四周的墙壁打得坑坑洼洼,崩得大块小块的水泥碎屑到处飞扬。
不一会儿,枪声停了,整个世界霎时安静下来。
抬眼望去,只见整个楼道里硝烟弥漫、满目疮痍,四下里静悄悄的,既像是到处都藏着人,又像是没有任何人从这场弹雨中存活下来。
“他死了!”某个帮派份子又惊又喜,似是想要从队友中确定自己的猜想。
“没错,没人能从这种火力下存活!——对!他一定死了!”
“去看看?”
互相推搡了半天之后,这帮人谁也不愿意替别人去死,最终一个挤着一个,所有人一齐畏畏缩缩地上了楼。
当他们终于沿着楼梯来到我刚刚所在的藏身处时,那里却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他们在原地面面相觑。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这帮家伙的头顶,一支手枪正悄无声息的瞄向他们。
“砰砰砰”,一阵凌乱的枪响过后,楼梯口又多了7、8具尚还温热的尸体。
我从墙壁悬挂的配电箱顶部跳下,看了一眼他们,面无表情的离开。
骇人的枪声在大楼的各个角落神出鬼没,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帮派分子凄厉的惨叫。
越来越多的落单人员连子弹是从何处射出都没有察觉便被我猎杀,剩下的人瑟瑟发抖,聚在一起不敢随意走动。
“他就一个人,为什么好像无处不在?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他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