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高翔这才明白自己的话引起了对方的误会,心里有些慌了,赶紧从袖中摸出了那张调令。
“哎呀,佑铭兄怎会有如此想法,你若肯屈就,汴华书院全体师生巴不得能时刻受教于佑铭兄的才学之下。”说着把调令递到陆教谕的手上,然后站起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恭喜佑铭兄,贺喜佑铭兄,你手上拿的是礼部的调令。”
惊得陆教谕赶紧站起来回礼,然后再仔细看手中那张什么礼部调令。
调令不过三言两语,一眼就可看完,然后轰然一声,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这是真的?山长莫不是哄骗与我?”半响后,陆教谕的嘴哆嗦着道。
“我的佑铭兄啊,似这种大事谁敢拿来做戏,礼部来人的时候你恰好不在,我便在这里一直等你。”程高翔趁机卖了一个好。
“这是为何?这是为何?”陆教谕脑瓜子嗡嗡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平白无故走了这个狗屎运。
程高翔轻拍着陆教谕的胳膊呵呵笑道:“这是为何佑铭兄心中自然有数,以后我等恐怕要仰仗佑铭兄的鼻息了,今天中午你我不用在书院就食,我知道一家新开不久的酒楼秋福楼,据说菜品不错,丝毫不亚于矾楼的大厨,今天中午你我就约上几人,不醉不休!”
“这……,在下岂敢耽误山长的时间。”
“佑铭兄别再山长山长的称呼,显得生分,你我以后兄弟相称就是。”
“是是,在下先行告辞,我心有些乱……”陆教谕说的是真心话,他现在急需要回到教师书房静一静。
程高翔知道他有很多东西要消化,也不敢久留他,笑呵呵的把他送出了门,这才出门跟一干师生们把陆教谕调走之事宣读了,所以书院立刻炸开了锅。
在场稍微熟悉一点官场规则的都知道,汴华书院要出了一个秋闱的考官了,不管陆教谕以后照顾不照顾书院,书院的未来都一片光明。
有那些脑筋活络的师生已经准备开始烧冷灶了,不,现在已经算热灶了,不管是冷灶热灶,烧总比不烧好,趁着陆教谕现在还没有离开书院,若不去巴结一番以后可就没了机会。
一时间,陆教谕的办公书房前门庭若市,只是他的书房大门紧闭,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贸然敲门,很多人都傻傻的挤在门前的院子里,等待陆教谕出来。
奕子枫走进汴华书院,疑惑的四下看看,然后又走出大门,抬头向门匾看去,没错,的确是汴华书院。
难道今天是旬休日,不对啊,今天是初一。
看门的门子都没有一个,难道这个书院破落如斯?
走进第二重院子,找了几间教室总算见到几个活人,一问之下的确是书院,只是大部分人都在后面的办公区,又问奕子枫来此是做什么的,听到是才来的新生报到便指了后面办公区,让他直接去找山长登记。
到了后院便发现诡异的一幕,一群人如同集体罚站般的杵在那里,静静的不说话。
奕子枫刚想拉住一个人小声问山长的办公室在哪,见一个花白胡须的方面老者从一个房间出来,沉声道:“你们这都是做甚?打扰陆教谕休息吗?还不散去!”
于是有人道:是,山长!接着人们纷纷四下散去,只留下奕子枫立在院中。
“你是?”方面老者正是程高翔。
奕子枫客气的一礼,从怀中拿出入学函递了过去。
“学生奕子枫,今日前来报到。”
程高翔看了看入学函,眉头皱道:“常人接到入学函之后,恨不得当日到场,为何你已过了半月才到,莫不成……”他想说莫不成汴华书院难入阁下法眼吗?忽然想到这个名字是陆教谕保送来的,心中陡然一惊,后面的话及时的刹住。
“莫不成……因为雨患而耽误了行程?”程高翔暗叫好险,能得到陆教谕的保送,不是子侄就是故交子弟,差一点就得罪了陆教谕。
如果没有得到陆教谕的调令之前,程高翔虽然不会因故把奕子枫退出书院,但是一顿教训是少不了的,这样的下马威在新生里面也是常态。
“山长果然料事如神,学生家中的确遭了水灾,道路至昨日才勉强可行,让山长担忧,学生深感不安!”
你看看,果然是陆教谕推荐的学生,知书达理,说话又好听……程高翔立刻毫无原则的从心里赞美起来。
还没说话,书房门吱呀一响,陆教谕从里面冲出来了。
“子枫,果然是你?!哦,山长,这便是我推荐的学生奕子枫,有没有报到过?”
程高翔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一个学生也令他激动如斯,看来这个学生来头不小,没准和陆教谕的靠山有所关系。
“佑铭兄果然目光如炬,识人不凡,刚才和子枫聊了几句,确是风采不俗啊,入学函已在我手,回头那些条款我就替他填了,你们叔侄相见定会有许多话说,我就不打扰了。”说完程高翔向陆教谕叉手一礼,又对奕子枫和蔼的笑笑,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
奕子枫懵逼的看看陆教谕,又看看程山长的书房,觉得京城的书院果然文化气息浓厚,师生相处都有君子之风。
陆教谕一把拉住奕子枫的胳膊,他隐隐感觉到这家伙不太喜欢男人碰他的手,进了书房后,哐当把门关上。
“子枫,快帮我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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