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微动间,南絮心中已有计较,她衣诀飘飘立于空中,手中之剑在空中划出半圆弧度,随后挽出朵朵剑花。
她身上的裙摆,由于长剑散发的剑气摆动的弧度愈来愈大。
忽然间,她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倾斜着由左至右,至上而下一划,剑气夹杂着剑花笼罩而下,如影随形追击着渡慈之外的几名喇嘛。
那几名喇嘛皆心中一惊,电光火石间,运足内力在自己周身形成一堵无形之墙,抵御着那缠绕身旁的剑气。
“就是这个时机!”南絮嘴角微勾,猛地撤回内力,同时闪电般的跃至几丈开外。
几名正运足内劲抵挡剑气的喇嘛,没料到对方会铤而走险,突然撤回内力,一时间齐齐朝前方栽倒。
南絮趁此机会,再一个飞身掠过几人上空,同时撒出淡蓝色的粉末,(几日前,因有内伤在身,南絮特意配制防身用的迷药。)
几名喇嘛方才费尽心力,堪堪避过脸与地面接触,还未回神,便吸入了从上往下撒下来的迷药,片刻之间,纷纷晕倒过去。
“没成想姑娘看着人模人样,居然会使用如此卑鄙下作手段!”高存善阴寒着脸望着南絮讥讽道。
“卑鄙?”另一边,已经把渡慈打败的袁文笙飞身来到几名晕倒的喇嘛面前,邪魅一笑道:“敌强我弱,适时利用手段取得胜利,怎么能算卑鄙?”
“你……你们……!”
“师兄,何必与他废话,你我二人联手,会会这位“正人君子”,待会让他尝尝何为卑鄙!”
袁文笙闻言,嘴角微勾,眉间的朱砂随着他的笑容滚动,像一颗滚动的血珠,他邪笑一声道:“师妹此言甚合我意,如此你我还等什么?”
话落间,一抹红影已欺身向前一掌劈向高存善,紧接着一抹白影也迅速的加入了打斗中,高存善单打独斗本就不是对手,何况现在二对一,不出片刻,他已败下阵来。
南絮冷眼望着被袁文笙一掌拍退,嘴角挂着血丝的高存善,左手成掌一个跳跃,准备欺身向前再补上一掌!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三人身旁,“姑娘,少侠烦请手下留情!”来人急急开口阻止道。
高存善闻言,立刻转身朝来人跪下,低着头说道:“主子,属下有罪,不仅擅自行动,功亏一篑,还连累诸位大师,请主子责罚!”
南絮不动声色的望着站在那里的黑衣人,墨发如瀑披于身后,眉如卧蚕,眸若星辰,苍白的脸色更显得唇艳似血,举手投足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眉间却又有一股看透生死般的淡然平和。
“起来吧,此事回去再做决断!”他缓缓的开口道,声音低沉,悦耳。
待高存善站起身来,来人缓步行至距袁文笙、南絮三尺开外处停下,望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几名喇嘛,开口道:“今日之事,皆怪本王御下无方,还请姑娘、少侠看在他们如此这般行事,不过是一心为主的份上饶他们一次!”
“主子,您何等尊贵身份,怎么能为我等低声下气去求人,这让我等情何以堪!高存善眸中闪过水光!”
“阿弥陀佛,此次是老衲与诸位师兄弟连累了王爷!”
“你是王爷?莫非这几人就是为了你抢玉冰莲?”南絮望着一脸苍白的黑衣男子,在他眉宇间仿佛见到了另一人的影子,无悲无喜,一脸淡然。
“正是!本王乃西岳大皇子,闲王郝连景,自一岁开始便在迦叶寺带发修行至今!”
原来一直长于寺庙,难怪与无涯子眉宇间的神情如此相似!
思及此,她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忍,不由自主的问道:“不知王爷身染何疾,需玉冰莲作引?”
她这突兀的一问,倒让郝连景愣了愣神,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淡淡的回答:“本王是从胎里带来的病症,这么多年早已习惯,玉冰莲之事,姑娘无须放在心上。”
他疏离的言语,南絮并未放在心上,自己与他不过是因玉冰莲而产生纠葛的陌生人罢了。
“师妹,既然他人不领情,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不如早早回去,以免多生事端!”南絮身旁的袁文笙嗤笑一声,劝说着南絮。
“师兄言之有理,”南絮转而对郝连景道:“此事到此为止,这几位喇嘛所中乃是迷药,不出小半个时辰就能醒来!”
南絮把几名喇嘛昏迷之事交代清楚,不再理会郝连景,与袁文笙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前行而去。
“姑娘!等等!”高存善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接着俩人面前闪过一道身影,那身影来到南絮面前,直直跪下。
南絮见状,皱眉问道:“阁下这是何为?快快起来!”
高存善没依南絮所言起身,反而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边磕边道:“许姑娘,袁少侠,此次冒犯你俩皆是在下私自所为,与主子无关,在下愿听从姑娘发落,只求姑娘能分出些许玉冰莲救救主子!主子他……他……晕死过去了!”
“晕死过去了?怎的这般赶巧?也罢,看在阁下一片忠心为主的份上,本姑娘折回去瞧瞧便是!”
“姑娘,主子如何了?”高存善望着正帮主子切脉的南絮,紧张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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