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自进了杜府,二十年如一日的忙里忙外,成日里打理的除了生意还是生意,这样忙死累活的了无生趣,还不兴我逗一逗小七,捉弄捉弄小徒弟小侄子找乐子玩?如此也显得亲近不是?”
“你就事论事,我没你那样的胸襟和考量,我只和你就人论人。”曲清蝉听到最后噗嗤失笑,摇头道,“你我……本是无根的浮萍。好歹你已是杜府上了族谱的正经养子,不再是孑然一身,好好的家、好好的家人,当用心珍惜才是。何必掺进不必要的算计?”
他确实有意放纵传言,有心搅和杜唐联姻。
若说不单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恐怕没人会信。
在他看来,没有血缘牵绊的亲情更需要经营,也就少不了算计。
只二人相处时,虽不涉及风花雪月,却也不曾谈及外人外事。
曲清蝉为杜振熙说话,多半是因想起自己身世,触景伤情,才有这一番“劝”。
陆念稚不辩解不点破,随手落下最后一子,顷刻间令曲清蝉一败涂地,他抬眼笑看曲清蝉,“你又输了。可要再战?”
这厢秉烛手谈,那厢杜振熙起居的霜晓榭已是一片寂静黑沉。
大得空寂的内室地上,褪去的外裳、内衫一路散落,解下的裹胸白绫略显凌乱的堆在床头,踩着床边脚踏的娇美身姿已然不着寸缕,动作灵活地钻进柔软的锦被,一挨上软枕就忍不住满足一叹。
装了十几年的“七少”,平日里受尽束缚,不知不觉就养成了裸身入睡的习惯。
再看不留下人近身伺候的霜晓榭,幼时常觉孤寂害怕,如今只觉自由自在。
杜振熙翻身闭眼,一夜好梦,早朝起床顿觉头顶飘乌云——本该按时按点进霜晓榭当差的桂开,没有出现。
府里能越过她,直接扣押桂开的只有一个人:曾祖母江氏。
桂开吃瘪,江氏的火气只能是冲着她来的。
杜振熙头顶乌云自力更生,煎药用毕,忙往江氏的清和院请安。
一近清和院,果然见桂开正直挺挺的跪在院子当中,瞧见她就暗搓搓的狂使眼色,表示江氏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杜振熙忍不住扶额,江氏身边的江妈妈已迎上前,将装着早膳的食盒塞给杜振熙,同样狂使眼色,“老太太一听您昨晚跑去了庆元堂,气得不肯用早膳,您赶紧进去劝劝。桂开这儿有我呢,跪够时辰了我就放他走。”
杜振熙冲江妈妈感激一笑,提着食盒往清和院的后园子去。
后园子是江氏独辟的净地,除了她外,连心腹江妈妈都不能乱闯。
不过,江氏是个不走寻常路的奇女子,和后园子的清静半点不搭噶。
杜振熙绷紧筋骨,一跨进后园子就换了副又软又甜的笑脸,喊道,“曾祖母,我来给您请安了。”
话音未落,迎面砸来一块乌黑麻漆的物什。
杜振熙看清是曾祖父的牌位,哪里敢躲开,硬着头皮脖子一梗,果断主动挨揍。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