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蜈蚣分别游到他的四肢、关节。
又有数只虫子一同咬到他的血管,非但没有吸血,反而在往里面吐着什么,不一会,这几只蜈蚣都倒在了地上。
“屋外什么声音。”屋内的刘博识不安的问着,频频想透过纸窗向外看去。
“什么声音也没有,你心有不静,如何练字。”鸦隐打开一幅卷轴,取出两根毛笔,一根沾水,一根吸墨。
“稍后我用墨笔先写,待到墨干时,你便以水笔临摹,什么时候字中有了神韵,就算是你成了。你想学哪首诗句?”
刘博识强忍着让自己平静,“环儿喜欢有些侠气的诗,我想学《侠客行。”
“嗯。”鸦隐点头,唤出了颜如玉在身侧,这妮子在清净园中得了好处,鬼躯更凝实了些。
鸦隐虚握着笔杆,实则由颜如玉执笔,“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笔势活泼有着少年人的活力,每一个勾折都似剑刃一般锋利,两句写下仿佛自字中走出位白马侠客。
刘博识满目憧憬,受字的感染已然把自己当作了那位侠客,鸦隐轻咳一声,他才回神临摹。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待到杀字一出,满屋皆肃然之气,白骨森森,阴风阵阵。
刘博识脊骨一凉,耳边竟传来凄厉的叫声。
屋外,王公子已成了个毒血巨汉,他早已神智不清,身体膨胀,浑身透着黑紫色,一拳一脚皆有腥风阵阵。
围着王公子正站着具持剑纸人,身边平躺着数具,皆被打烂。
鸦隐右手持笔,左手在下悄悄结了个手印。
自屋顶、檐下飞出十只纸公鸡,公鸡自然不会飞的,但它们在空中扑的飞快,趁着纸人和王公子纠缠时,在他身上啄走了数只蜈蚣。
灰衣老道气的二佛升天,“敢用公鸡斗我,气煞我也。”他行的《百足神君功,一生最恨公鸡。
他手中掐印,脚踏步伐,忽地喷出一口鲜血喷在身前蜡烛上,扬起一团火光。
王公子身型渐渐收缩,一身黑紫色聚集到喉部,只把他脖子憋的粗壮了数倍,“噗”喷出一口剧毒血箭,直射鸦隐的小屋。
十只公鸡排列到小屋前,身形变化,变作十张大伞。
岂料那毒箭生猛,一连穿破十伞,再穿破窗纸,径直向着鸦隐射来。
“啊”刘博识惊呼一声。
却见鸦隐将右手抬起,笔尖直指血箭,手腕转动,竟从笔杆中生出一条玉色小龙,随着转动,血箭再无后继之力,化作墨水浸湿了笔锋。
“外面下雨了。”他轻声道,提笔再写,“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刘博识再见此字,只觉更加惊骇,仿佛眼前人已经化作了一位随时要拔剑杀人的侠客,耳边传来血液飞溅的声响。
“真的是雨吗?”他颤颤巍巍向窗外看去,正见一个人影持剑挥砍,一道血箭溅满窗纸,他吓得惊呼起来。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鸦隐笔锋不停,到最后竟成了自己握笔,而颜如玉虚握。
屋外,一道异色蜈蚣漂浮在空中,无数蜈蚣残躯飞起,一同融入到它的身体中,变作一只丈长的大蜈蚣,身躯上密密麻麻有百只足节。
巨型蜈蚣横冲直撞,将仅存的三只纸人碾碎,在将屋墙撞破。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最后的诗词写下,整张字帖熠熠生辉。
“啊!妖怪,妖怪!”刘博识惊声大叫,连滚带爬的想将鸦隐拽走。
“妖怪?你又在做梦了,那你看我手中的是什么?”
鸦隐手指如蝴蝶飞舞般灵动,手中的字帖被折成长剑。
“铮”
一道剑光,剑气如流星划破长空,妖血飞溅,蜈蚣被一剑斩断。
“这幅字,你学到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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