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县令府。
王公子将周围人遣散,独自走到一栋阁楼前。
“单先生,刘博识的手被人接好了,当日说好的会让他彻底残废,可您...失手了。”王公子在朝阳县身份尊贵,眼前的人却能令他如此尊敬。
阁楼中传出声音,“我确实废了他的手,只不过又被同道治好了,那人多半是我的仇家,我也帮不得你了。”
楼外的王公子来回踱步,他已经得知了今夜那位书法大家会传刘博识书法的事,他是亲眼见过鸦隐书法的人,深知对方若是得了真传自己一定不会是对手。
“单先生,还请您再出手一次,只要我能娶环儿,您那件事我代替父亲应下了。”
阁楼中没有传出声音。
“只要您出手一次,不管事成不成,那件事我都应了。”
片刻的沉寂。
猛烈的风将阁楼的门窗打开,密密麻麻的蜈蚣从中爬出。
王公子吞咽口水,注视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
蜈蚣将他围住,“那人不会伤你的,你带这些蜈蚣过去,只要能咬上一口,就能让他毙命,放心去吧,有我施法,没人能查到你的。”
“好,好。”
话音一落,那些蜈蚣悉数钻进了王公子衣服中。
柳树巷,刘博识被引入院中。
“许...”他本想叫‘许小兄弟’又想到自己父亲也对这人这般称呼。
“许先生,你这为何摆着么多纸人、纸公鸡啊。”
“哦,最近新学的手艺,怎么样,折的还挺像的吧。”
“何止是像,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若是上了色我都要当作真的了。想不到许先生小小年纪,有这么多本领。”
鸦隐笑笑,他年纪可不小了,加在一起要比眼前这人还大几岁。
“咚咚咚”叩门声响起。
“许先生,在下王陶,有要事相商。”
刘博识大惊,“这是,王公子?”自昨日的邪法后,他对这位王公子总有些发怵。
“没,你听错了。”鸦隐轻笑着,刘博识还欲反驳,已被鸦隐拽入屋内。
鸦隐屈指一点,屋外一纸人竟慢慢活动起来,起初手脚僵硬,随着敲门声逐渐急促,它动作也变得灵敏起来。
纸人走出阴影,月光下居然是刘博识的面目,它将门打开。
“咦,这不是王兄吗?”
王公子在门外站着,惊喜的看向纸人,“呀,刘兄。”他一把抓住了纸人的双手。
“噗”似是什么东西被咬破的声音。
王公子惊骇地望着,数只蜈蚣将对方的双手咬下,手腕内空洞洞,眼前这人竟是个纸人。
县令府阁楼内,一灰衣老道闭目施法。
他只有筑基修为,自然不懂神识,能隔空施法全因他功法奇特。
他走的是驱灵一脉的道术,行的是《百足神君功,行这门道术需以精血日夜供养一只命虫,功成以后,命虫所见即为自身所见,命虫法力即为自身法力。
故此,此类修士最善隔空斗法。
此术虽损精血,却不是邪术,而是正统的道术,乃是天下九宗的仙灵宗昔日遗失的道术。
灰衣道士眉头皱紧,“纸人?到底是不是那位白娘娘,据他所说,这位白娘娘月前就应该去散功了,为什么还能一次次应对我的试探?也罢,我便再试上一试。”
他掐动手印,王公子身上某只蜈蚣发出奇异波动,数只蜈蚣一同咬开他的皮肤,钻进身体。
“啊啊。”王公子凄厉的叫着,自皮下清楚的见到一只只虫子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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