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我静静的在院子里望着天,想着白日的事情,这心里面总归是过不去的,想来这七夕我不曾和任何一个女子逛街,平常的时日里,我也只是和辞安逛街而已,“想来这七夕总归得找个借口了,不过这借口又得想许久了。”接着今晚尚好的月色,我发着牢骚,竟不知牧宁是何时来的。
他就站在我背后,轻声的说道,“公子,青徽来信,说是先生要回来了。”
“可说了期限?”我轻叹一口气,平和的问道。
宁尘淡淡的回了句,“五日后就到。”
我不在说话,至于这位先生,是曾教我药学和音律的师父,是个不可多得的一代名者——荀淮,他人虽表面上看着严板刻薄,但骨子里却透着一种放浪不羁的特性,他在的地方总是会让人开心许多。
月色依旧,我则是淡淡的笑了一声,余光看到宁尘还未走,随即说道,“宁尘,你跟了我许久,可曾想要回去找你的家人?”
宁尘像是被惊了一般,“公子何出此言?自被公子带回来那日开始,我宁尘便再也没有家人可言。”
他的态度还是跟往日一样果决啊,不过当初宁尘是我在跟着师父荀淮在青徽时遇见的,那日恰巧是我要回西京的第一天,在距城门口不远处的闹市中,一阵吵杂声从人群里传出,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急急忙忙的跑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似乎铺满灰尘的馒头,他蓬松垢面的,倒也不失为是一个有骨气的男孩,说来或许是缘分吧,我的轿子恰巧要出城,跟他撞了个正着,他二话不说的就上了我的轿子,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粗犷的妇人声音,那女人拦住我的轿子,左手架在腰上,右手拿着鞭子,气势汹汹在那里喊着,“小兔崽子,还不赶紧给老娘滚出来,别以为你躲进这个轿子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麻溜的,滚出来,听见了没有!”
他委屈害怕的眼神告诉我他不能出去,我看了看师父,没有过多说些什么,就掀开较帘出去了,见那妇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男孩,我要了。”
当初妇人一脸兴奋样子,我也不曾忘却,当即她就在我面前开价,“五千两,人你带走。”
那时的我像极了一种要吃人的模样,愣是拿出我腰牌,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太子侍读,“我乃当朝太子的人,你若是得罪了我便是得罪了太子,你若是看不起我便是看不起太子,你若是要收我的钱便是跟太子过不去,怎样,你这五千两还要不要?”
谁知那妇人大字不识一个,哪知道我这腰牌的真实性,只见她笑出了声,“你个小毛孩还敢说跟太子有关系,那我说我还跟皇帝有关系呢,哈哈哈,你今日要么将人交出来,要么就给钱。”
我哪管那么多,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就说,“将马车驾出去,无须避开那个妇人。”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轿子里头,只见那男孩已经晕了过去,我有些担心的询问着,“他怎么晕过去了?”
荀淮拿出自己的医包,给他扎了两针,意味深长的跟我解释,“这孩子身上到处都是伤,加上他这些日子没吃饱过,自是虚弱的饿晕了,还有一个问题,这孩子的脑部应该是受到过什么刺激,他可能会选择性失忆,等他醒来的时候,可能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不如你先想个名字给他,日后你们二人相互照应着。”
我则是想了许久才憋出一个宁尘的名字来,“宁为天下,扫尽尘世,就叫宁尘如何?”我很是期待的看着荀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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