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当然不可能说是用了可视数据,她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道:“你以为炼真宫凭什么能成为皇家道场?千里眼、顺风耳、通天彻地、探古问今,才是炼真宫的根本!区区几具尸体,我只要一看就知道埋在哪里,甚至死因我都能看到,所以你们给我老实回答问题。”
玉和子嘴唇一哆嗦,他在江湖上听过炼真宫的名号,但以为炼真宫不过就是大乾皇帝扶持出来的宗派,哪怕有一些本事,也不过就是医卜星象之类的,按照南星的说法,这都已经是神仙的手段的。玉阳子也是同样的想法,此刻两个假道士都是一脸灰败之色。
“昨夜,我听到西厢房有动静,便出来查看。若是换了平时应该是由我师弟去的,只是昨天妙清道长入住,我师弟一直就有些好色,我怕他偷偷摸到东厢房去,便嘱咐他在正殿老实待着,我自己去了西厢房那边查看。
然后,我看到这位……李梦阳离开了屋子,好像在找什么,我就一路跟着他。那会雨正好停了,接着他就往偏殿的石碑那边去了。他在石碑后边方便完,就发现了我们埋在那边的尸骨,那是一截手骨连带着手掌,他将尸骨拉出来吓了一跳。
我一看不好要露馅,就趁他不住给他脖子后边扎了一下。很快他就没气了,我赶紧回去唤了师弟。将那些尸骨挖出来埋到了旁边,原本我们埋的挺深的,肯定是因为这场大雨才给尸骨冲了出来。在埋的过程中雨又下了起来,我们想着雨水会把痕迹都冲掉的,便没有直接逃走,而是回到正殿换了衣衫鞋袜,等天亮。”
玉和子将整个作案过程交代的很清楚,可以说李梦阳真是无妄之灾。至于那些尸骨,就如南星所说,是原本镇德观内的道士。五年前,他们跑到这里,也是遇上了大雨,在道观中借宿、避雨。
不料他们商讨杀人过程的时候被观里的道士听见了,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道观里几位道士全都杀害掩埋,并且找到了官府发放的文书之后,摇身一变成了这道观里的玉和子和玉阳子。平时他们会在外面其他州府作案,再到别的州府销赃,而这处道观则成了他们歇息的地方。
抓出凶手之后,天也渐渐放晴了,南星和这些秦州府的学子一同,押送着玉和与玉阳两个假道士,前往秦州府报案。
秦州。
南星和一众秦州学子周崇甲等人一同,将杀害了李梦阳以及镇德观道士的玉和与玉阳,交给了秦州城府衙的衙役。
此次案件脉络清晰,案情明确,只待查明玉和与玉阳是否还有其他命案,就可以上报刑部。不过,就算他们没有其他事情,单就现在这两件命案来说,估计也是要被判秋后问斩的。
……
某处阴暗的密室中。
“仙师,主上让我带人去攻打第三家,可是前两次都被有心人捅到了江湖上,这第三家必定有所耳闻,从而加强防范,这样……我很难办啊。”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壮硕、魁梧的中年男子,看着有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被称作仙师的老头捋了捋胡须,“元洲啊,老夫知道你有难处,可是主上也有难处,你、我二人作为主上的下属,就是要为主上分忧的。主上的意思很明确了,东西必须尽快拿到手,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我这里的人手也确实差得有点多,这次不比前两次,恐怕要面对一场硬战。虽然我已经让下边加紧训练新人了,可是实在是来不及啊。”
“这样吧,老夫去给主上说说,调配二百私兵给你指挥,但是主要杀人的活计还是要由你的人来完成,这些私兵就是防止有漏网之鱼的。你看如何啊?”
“……行,有二百人在旁边查漏补缺也好。”
“老夫让你调查的泄密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派去的都是我的心腹,应该不会有人泄密,那个百晓是不是恰逢其会,才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百晓可以恰逢其会一次,那第二次是怎么回事?”
“这第二次实在是没办法掩藏,他们就住在县城不远的村子里,能拖上五天才被发现,已经是我的人很小心了。”
“这个百晓恐怕背后还有其他人,待老夫回禀了主上再说吧。那你即刻动身,这次务必要做的干净利落。”
……
南星在秦州城逗留了十来天,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被其他事绊住了脚。
那天南星被秦州城的府尹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府衙的内堂,作为炼真宫的女冠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她的身份比府尹还要高上一些。毕竟,炼真宫妙字辈的女冠南星是第二个,若是她想也是可以请求面圣的。
府尹显然是明白炼真宫这三个字的分量,对南星极为热情,还邀请南星到自己府中下榻,但是被南星婉拒了。
开玩笑,住到这个人府里恐怕到时候自己想做点什么,都要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了。
不过,在南星住到客栈的第三天,有个意想不到的人敲响了南星的房门。
“你是?”南星疑惑地打量着门外的人。
门外是一位青年人,年龄应该二十来岁,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趁得这人面容刚毅,有一股特别爷们儿的气质扑面而来。
那人拱手微微行礼,接着将手里的腰牌亮了一下,“在下是秦州城府衙的捕头蔡同,今日来拜会妙清女冠,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星让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外头叫我南星就好,请进来说话吧。”
两人落座之后,南星没有开口,她想听听这人要说什么。
“听闻炼真宫妙清这个道号,在元德朝是属于悦玲珑银楼那位叶家大小姐的,不知在下说的可对?”
南星挑了挑眉头,那一世妙清这个身份,其实知晓的人并不多,现在都过去一甲子还多的时间了,这个远在秦州城的捕头是如何得知的呢?
“蔡捕头要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我自己的小小疑问,南姑娘若是愿意为在下解惑自然好,若是不愿也无碍。”
看来妙清这个身份的事情,并不是这位蔡捕头自己知道的,应该是有人告诉他的。这时候南星忽然想起,周崇甲曾提过一嘴,说是这位蔡捕头是一个月前才从金陵府到秦州城的。看来告诉他这个信息的人,是在金陵府的某位。
“不是什么秘密,说说也无妨。”南星淡然一笑,“我师父,也就是玉景真人确实曾收过一位弟子,至于是不是你说的那人,我无从得知。师父为什么收回了这个道号,我也并不知晓。不过,师父的意思是,这个她只会收一位弟子,想来哪天我不在了,师父也会收回妙清的道号吧。”
“原来是这样。”蔡同回答的很缓慢,似乎一边在说话一边在思考,“在下,想请南姑姑娘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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