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镇德观正殿内。
“师弟,你怎么把人安排到西厢房了?”玉和子明显有些不悦。
“我倒是想给他们安排到东厢房,但是东厢房不是有位女客吗?那一帮是群酸秀才,到时候难保不会挑三拣四。”
“真是这个原因才好,别是看了人家女客漂亮,就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玉阳子讪笑了一下,“哪儿能呢?师兄你不是一直说,咱们在这里就要做好道士的本分,我哪儿敢啊。”
“你不敢就好,等离开这里你随意干什么师兄我都不管,但是在这道观里你就得给我板住了。否则你别怪师兄我不客气。”
玉阳子缩了缩脖子,“知道了师兄,我去给人家把吃食送去。”
“慢着,女客那边我去送,你去给那帮酸秀才送。”
玉阳子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也不敢违逆他师兄的安排,只能不情不愿地拿上一袋子干粮和一壶清水,去往西厢房。
“咚咚咚……”南星的房门被敲响了。
南星打开房门一看外头不是之前引路的年轻道士,而是一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者。
看到南星一脸疑惑,玉和子赶忙说道:“贫道是这里的观主玉和子,给居士送吃食和清水。”
“道长快给我吧,劳烦您了。”南星接过玉和子手里的布袋和水壶,“在下好像听到之前有人敲大门,不知是否还有人来观里避雨?”
玉和子点点头,“是附近府城的学子,也是被暴雨阻了去路,这才来观里避雨的。贫道的师弟,怕女居士与他们在一处歇息不方便,便让他们到西厢房落脚了。”
“麻烦道长了。”说着南星从怀里取了一两的碎银,“道长宅心仁厚,我看观里多有破损,这是在下的一点香火钱,还请道长收下。”
“这怎么使得。”
推辞了一番之后,玉和子还是收下了银子,然后便离开了。
另一边玉阳子也给那几位书生送完了东西,就见他师兄抛着什么东西就进了正殿。
“师兄,哪儿来的银子?”玉阳子看到银子两眼放光。
玉和子微微一笑,“没想到那个女客还有点身家,我看她恐怕还有更多银子。”
“师兄你的意思是?”玉阳子做了一个手掌向下的动作。
玉和子一巴掌拍在玉阳子的头上,“蠢货,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在道观里不行。”
玉阳子一边揉着头顶一边委屈地说道:“那你一副看到肥羊的样子,我还以为师兄改了主意呢。”
……
东厢房。
南星并不打算吃玉和子送来的东西,不过还是打开看了看。布袋里装的是几块掰下来的面饼,虽然面饼由于放置了一段时间,略有些干、硬,一掰就掉渣滓,但南星还是发现这面饼居然是纯白面的,并没有混合什么高粱面或者是其他的粮食。
这就有儿了。
通常卖这种大饼的都是路边的小摊儿,酒楼里是不会做这种粗糙的食物的。但路边的小摊儿上根本不会做全白面的大饼,而是会配上一些高粱面和玉米粉,大概比例在白面四成,高粱面三成,玉米面三成比五左右。可以说这种卖面饼的,能放上六到七成的白面就已经是非常舍得下本钱了。
自从南星离开了武平城之后,这一路走下来,还没见过卖全白面的大饼。不过,若是肯花钱找酒楼订做,酒楼也是接这个生意的。比如,南星身上的干粮,就有不少是她专门找酒楼订制的,反正放在混沌空间里也不会坏。
南星只在炼真宫里吃到过一两回全白面的大饼,但是炼真宫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家道场。而镇德观这种山野中的道观,吃食上居然能跟炼真宫相仿,南星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敲着,脑子里思绪飞转。
……
西厢房。
“这是干饼?这玩意儿能吃吗?”李梦阳结果沈正清递来的面饼,用手掰了一下,发现只掰下来一点渣子。
“咱们出来没带什么吃食,我想大家都饿了,就凑合一下吧。”沈正清倒是没嫌弃面饼又干又硬,将水壶里的清水倒在自己手上一点,就着清水吃了一口。
葛秀川也学着沈正清的样子吃了一口干饼,但他还不忘嘲讽李梦阳几句,“正清兄,有人不饿你就别操心了,人家未必领情呢。毕竟,抢推荐名额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这种人我真是不屑与其为伍。”
“姓葛的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明白!”李梦阳站起来将手中的干饼丢到桌上,然后指着葛秀川说道。
“说就说,今天就让大家评评理。”葛秀川的气头也上来了,“府学里有两个去金陵府的推荐名额,严夫子已经说要给我一个了,另一个是要给正清兄的,但是我怎么听说有人不要脸去找了严夫子,想要花钱疏通呢?”
李梦阳笑了,“我当时什么事儿呢,推荐名额还没公布,说不定严夫子改了想法。你要是不服气你也去花钱啊。”
“我们读书人,当然是要以学业的好坏来决定高低的,怎么能比谁钱多呢?枉费你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葛秀川家里贫寒,若真是要花钱疏通恐怕他一定会落选的。
俩人一来我往的说了好一通,眼瞅着又要吵起来了。这时旁边的周崇甲实在是不想听这俩人的聒噪,大喝一声:“够了,我不妨跟你们说,名额已经定下来了。一个是正清兄,一个是李梦阳。”
周崇甲的父亲是府衙里卷宗房的衙役,原本周崇甲想子承父业的,但是他爹偏要自己儿子读书考取功名,但是周崇甲对读书这件事没什么天赋,每天都是硬着头皮在看书,学业也就不上不下的吊着。
这次赏春出门前,他才跟父亲吵了一架,就是因为这个推荐名额的事情,他爹说他不用功,否则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疏通一下关系,去金陵府学习那可不是一般的机会,说不定他们老周家就要出个文人了,可谁知道家里的儿子不争气,而且还说不想读书了想到衙门里做事,这可把周崇甲他爹气坏了。
“你说什么?”葛秀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崇甲,“不可能的,严夫子明明说我有一个名额的。”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这种名额,严夫子一个人就能做主了?说到底严夫子不过是秦州府学一个夫子,他再大也大不过学政大人。”
“都是你!!!你肯定是贿赂了学政大人,我要去告发你们!!!”葛秀川的眼睛都有些红了,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你去啊,你当你是谁?你不过就是秀才,还妄想告发学政大人,就你这样的愣头青到了金陵府,怕是不要几天就会把人得罪光。到时候恐怕还要牵连家里,真是……”李梦阳啧啧了几声,摇了摇头。
“有大家作证!怎么不能告?”葛秀川说完,看了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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