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公证人有威信、有势力。而有威信有实力的人,一般不会来这。
但凡是都有例外……
“二位,我做庄。”
几个狗腿子把众人分开,王五走了过来。
……
三人站在一个桌前,中间那人,本来气质神色也就一般人吧,但对比周围环境一下就变得器宇轩昂了起来。而两边的二人,均是怒目圆睁盯着对方。
要说这人啊,真是有意思,在‘仅一件’事情上就能把自己的‘多个’劣根反应的淋漓尽致,为了‘别人眼中不值一提’却‘只有别人存在的情况下才存在’的面子,用‘无法支付的赌注’来增加气势,‘虽然能够预见可怕的结果却孤注一掷’的把自己活生生推上了横于深渊的独木桥。
二者独木桥上,只有一人能通过,另一人掉下去就是无尽的深渊。当然了,还有种可能,那就是二人两败俱伤双双坠落。
简段截说,这二位,赌的是大小,最简单也最快捷。
没有过多的技术操作,庄家摇骰子,这二人也就是看着;没有什么老千,他们身边早给王五爷空出大片位置来了,没有可操作的隐蔽环境就没不好出千;也没有什么计算,因为赌注已经定下了,根本不用考虑压多少跟多少的问题。
这二人,气,确实是气。但都已经冷静了几分钟,自然也没有到达完全丧失理智的地步。那为何还敢这么赌?真的不怕丢了老婆或者化为流民么?
这就要说王五的目的了,王五这波出手,没谈水钱。换句话说,他这波,不获利。目的嘛,在众人眼里自然是‘有趣’了。所以老徐刘二他们的心里自然是‘刘二(老徐),你要是敢收我的,我就算给你偿命也得先把你弄死’。
骰子是王五摇的,王五这人,从没摇过骰子,至少没人见他摇过。摇的是非常外行,里面的骰子还没咋碰撞呢他就停下了。
而徐刘二人,好巧不巧,一个出大一个出小。
谁出的大谁出的小?不重要了,开碗之后……是豹子。
……
那帮人强行把老婆拽走的时候,老徐拿着菜刀拼命的挥舞,然后被人一拳打翻在地。老徐眼看着老婆声嘶力竭的被人拽出了屋门,心下一横:“你们等等……等等……”大家都有那种做完亏心事之后心里空唠唠无处依托的经历吧?老徐现在就是这样,所以他说的话也有气无力。但是眼看着老婆就要被拽走了,这老徐也算个人物,当即喊了声:“我用我手赔!”然后抄起菜刀生生把自己左手的手指全数给切了下来。
不过,根本没人理他,他拿着刀冲向人群,却让人一脚掀翻在地,晕死过去。看热闹的人里有个心眼好的,给他胡乱抹了点药止住了血,也走了。滴水未进的两天之后,老徐才发现一直贴在腰间的那道符丢了…不知道是赌之前就掉了,还是拉扯中丢掉了,这时候的老徐完全没有力气想这些事情,他想死,但是还有个上小学在住校的儿子。求官没人应,找王五是再也找不到了。几周之后,老徐带着儿子搬家到了一个新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他儿子慢慢的也接受了妈妈抛下他俩的这个‘事实’。
后来,老徐发觉自己最后输得这么惨可能与那道符丢了有关的时候,也已经过了数年,当时的他早把这件事情深埋心底了。
老徐的儿子生活在这么一个环境里,长大之后会成什么样子,那是可想而知。
其实还没长大,事就闹出来了。
他儿子15岁那年,犯了大案,进了少管所。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第二章中出现的一句话,‘徐老大对于‘道士’这个职业还是很抵触的,因为他以前被道士坑过,具体原因我们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说。’
今天,机会来了。我们就说说徐老大为什么抵触道士。
老徐的儿子,也就是徐老大,他15岁那年,被一个道士给坑了。
那天他正走在路上,思量着这么一件事,自己今天的保护费,该怎么交?他们小学附近的胡同里,常年盘踞着学籍在初中,但其实并没有上学的小混混儿。这些小混混儿,不抢有钱的、不抢学习好的、不抢不怕死的,专门抢少年徐这种家里没钱没势、学习不好老师不给出头、且怂的。不交保护费,那就挨打,挨完打之后,老师看你鼻青脸肿的再训你一顿,回家之后,老徐当年那个脾气,还得再打他一顿。不过,习惯就好。少年徐本来生活费就少,所以经常交不上保护费,这挨打三连,他平均半个月一次,不叫事。既然这次又没钱,那就放宽心面对吧,反正自己也不敢还手。
然而今天,在上学的路上,有异样。少年徐正走的这条路,是近路,人不多,但是三三两两的修车的卖小食品的人,也不算太少。而今天,整条路上都没人,只有一个卦摊儿。话,就不展开说了,小时候抽奖的套路都应该有一定的经历。反正在老道展现了几个‘惊人法术’之后,少年徐觉得能赊账抽到这么一个防身御体的大力丸,很赚。这大力丸,还真有用。当天少年徐就进了审讯室。他是哭也哭得、喊也喊得,最终认了罪。所以说,徐老大抛除去自己‘被打时候不敢还手、打人就要致人死地’的问题不谈,把整件事情的追过都赖在了老道身上。
使用两大段,快速介绍完少年徐的经历,我们还是回归的老徐这条时间线上。
儿子从少管所出来的时候20大几岁,在里面学了一身纸上谈兵的本事,怎么打人能打趴对方但不会出事、不轨什么样的女孩子对方不敢报案、怎么知道这房子里有没有人在家,诸如此类。不过也就是听听,真用,他恐怕还没那个能耐。
老徐带着儿子一起回家,一路无言。老徐心理复杂,但是开心总归是大于难过的。而徐老大呢?一言不发,在他眼里,这个做爹的,欠他太多了。
二人行到家楼下,就听到楼道中一位妇女叫骂。
骂人者秦大妈也,是他们家隔壁,早年丧偶,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把儿子拉扯大,儿子大学毕业在基层做起了小领导。
巧了,这天一早,秦大妈也是刚把赌博的儿子捞出来,这可是她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有这么个上讲究的爱好。
儿子上大学之后,把一切精力都用来听墙根和嚼舌头的秦大妈自然是知道,这栋楼里只有一个人有前科,那就是老徐。而知道的原因就是,她听她说:“我听她说:“我听她说:“我听她说:“有一次,老徐和一个道士喝酒喝多了,我正在旁边桌子吃饭啊,老徐说自己当年在赌桌上如何如何,balabla。”再联系上老徐的断指,一切不切实际的猜测在秦大妈心里都变得信誓旦旦。
然后她自然是发挥自己苦练了几十年的撒泼功夫,坐在老徐家就开始骂,大概意思就是‘我儿子赌博都是因为你’云云。这话被徐老大听了个分明,他对自己老爹赌博这件事情可谓是深恶痛绝,在他的认知当中,‘父亲赌博’导致了‘母亲抛弃自己’,然后二者相互作用,共同把自己推到了今天这个田地。
当然了,如果他想想事情的发展过程里有没有他自己的原因,他肯定也会发现,自己也有错,甚至自己的错误远大于其他人。可惜的是,他压根没往自己这方面想。
所以他听到有人堵着门骂他爹赌博,以为其重操旧错,一气之下断了回家的念想。当场打了他爹一顿,扬长而去。做起了日后的,徐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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