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宴结束,陶谦将玄德扶在上座,拱手对众人说:“老夫年迈,两个儿子又没有什么才能,不堪就职国家的重任。刘公本来是帝室后裔,德广才高,可以带领徐州。老夫情愿赋闲养病。”
刘备于是说:“孔文举叫妾身前来救助徐州,乃是为了天下的大义。如今倘若无端地将徐州据为己有,天下人必定要以妾身为不义之人。”
糜竺说:“如今汉室陵迟,海宇颠覆,树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小姐领有徐州,不可推辞。”
刘备说:“此事我决不敢听从你们的命令。”
陈登说:“陶府君本来多病,经常不能视事,小姐就不要推辞了。”
玄德说:“袁公路家四世三公,海内人心所归。他近在寿春,何不将徐州让给他呢?”
孔融哀叹着说:“袁公路不过坟冢中的枯骨,何足挂齿?今日之事,天意给你不取,后悔之时不可追回。”
然而刘备依然坚持不肯。
陶谦流泪说:“你如要舍弃我而去,我死也不会瞑目!”
云长说:“既然陶公诚心相让,大姐可以暂且代领徐州事务。”
张飞说:“又不是我们强要他的州郡,是他好意相让给我们的,大姐何必苦苦地推辞?”
刘备说:“你们都准备陷我于不义的境地吗?”
陶谦推让再三,玄德只是不肯接受。
陶谦无可奈何地说:“如果小姐必定不肯,这里也有个很近的县邑,名叫小沛,足可屯扎军队,请玄德暂时驻军那里,借以保护我们徐州。如何?”
众人于是都劝刘备留驻小沛,刘备虽然迟疑,但还是很快就听从了。
陶谦劳军已毕,赵云告辞,刘备拉着她的手挥泪而别。
孔融、田楷也各自相别,引军回去。
刘备与关羽、张飞三女引本部军马来到小沛,修葺城垣,抚谕居民。
那边曹操回军,曹仁接着,述说吕布的势力强大,更有陈宫辅佐,兖州、濮阳已失,鄄城、东阿、范县依赖荀彧、程昱设计相连,尚且死守着城郭。
曹操说:“我估计吕布有勇无谋,不足担心。”便教暂且安营下寨,再作商议。
吕布听说曹操回兵,已经过了滕县,便召副将薛兰、李封说:“我准备使用你们很久了。你们可以引军一万,坚守兖州。我亲自率兵前去打破曹操。”
二人应诺。
陈宫急忙进去对吕布说:“将军弃了兖州,准备前往什么地方?”
吕布说:“我想屯兵濮阳,以成鼎足之势。”
陈宫说:“这是个笨办法。薛兰、李封必定守不住兖州。此去正南一百八十里,泰山路险,可以埋伏精兵万人在那里。曹兵听说失去了兖州,必然加倍前进,等他们过了一半,骤然发起攻击,可以擒获曹操。”
吕布曰:“我屯兵濮阳,别有好办法,你怎么会知道?”
于是不用陈宫的计策,而用薛兰驻守兖州,自己领兵出行濮阳。
曹操兵马行至泰山险路。
郭嘉说:“暂且不可前进,恐怕此处会有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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