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子是谁呀,我们主子骨子里是有潜力的,跟常人可不一样!”莳兰比雀鸣还要高兴的扬起了下巴,雀鸣这才发现她满头都是汗,再看看燎远也有些接不上气了。
心中有些感动和不忍,便也高兴的点点头,给莳兰擦擦汗,给自己擦擦汗。
“明日练习进攻的能力。”
“不用明日了,就今日下午吧。”
许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过了,雀鸣想趁热打铁练出效果。
毕竟不能再拖他后腿了。雀鸣看了一眼沈谧向她点头的样子,更加坚定了不能再让他为自己担心的想法。
夫妻风雨同舟,我既为他妻,便要尽己所能保护他。这样的话,爹爹和娘亲也会很高兴他的宝贝女儿长大了吧。
雀鸣想着这些,甚至都感觉不到身上的疲惫了。
今夜子时,刺杀开始。
坠茵在念月房里擦拭一只锋利的簪子,而后将簪子别在了高高扎起的发髻上。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模样,描了个浓浓的眉,画了个上翘的眼角。
“秦楼无秋,今夜祭奠。”
坠茵打开了桌上一只鎏金赤红漆的桃木匣子,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宣纸。对比之下,镜中的自己与画中的人颇有几分相像。
毒针重新又上了一层毒,藏进了衣袖贴在胳膊的油纸上。穿上他当年留下的圆领野鹤长袍,端起他留下的折扇,却失了他当年一丝风韵。
亥时的夜晚,楼顶静谧的令人骨寒。
“楼主,一切准备妥当。徐文大约还有一刻钟到秦楼。”
“备好行清阁。”
槐序知道,楼主连行清阁都用上了,这个徐文恐怕是不得善终了。
因为匿名信是她写的,唯一一个从徐府出来的戏姬也是她,现在要复仇的也是她。
槐序借着自己成功引诱徐文将其他人支开,坠茵一针飞出直入他口中。
徐文说不出话,掐着自己脖子瞪圆了眼睛卡在空中。槐序有眼色的退到一边,取出腰间匕首以防发生意外。
坠茵取下的发簪,在指尖转了一圈,随即便插进了徐迈的脖子。
“替那些冤魂还命吧。”
拔出的发簪带出喷溅的血迹,染红了她的侧脸。被瞪得快要掉出的双眼死死盯着,她眼睛一下也没眨。
“素律,坠茵替你报仇了。”
坠茵将沾满鲜血的发簪如同上香一般直直插在的倒下的尸体胸口上,转身就离开了。
槐序嘀咕一句“怎么我就是来收个尸......”可又想起来楼主俊美冷艳毫不停顿的动作,不禁感慨楼主不愧是楼主。
收工的坠茵在楼顶喝酒,玄序跟在她身后。
“玄序,你说如果我不是杀手,你们四个还会跟着我吗?”
玄序单膝跪在她面前:“不论楼主选择怎样的路,属下都誓死跟随。”
坠茵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抬着他的胳膊起来。
“你看这杭洛国多繁华,灯火万千。可惜没有一处是为我点亮。曾经我也有一个为我点亮灯火的家,但是后来破灭了。其实如果放下仇恨,我也想亲自点燃一盏灯,柴米油盐,日暮晨光,平平淡淡的过完半生。”
玄序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在他的印象里,这绝不是野心勃勃的楼主能说出的话。
坠茵又说,“秦楼的头牌里,玄序,是冬。槐序和三夏是孪生的夏。九春是春。你发现了吗?”
“无秋。”
“不错。”
昨日下了雨,今夜晴空万里。坠茵看向空中繁星点点,轻叹一口气。
“若不是秋,便没有我坠茵,更不会有你们。秋是素律,是南方最有名的戏子。他死了,死在秋天,死在徐府。”
玄序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坠茵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他,而他也没有资格去问。
月色下,歌声遥遥起,穿到天边,不知他能否听见。
“夕醺黄醅,飞琼白堕,穹冥桂花落。滂霈繁错,尺素屏阔,钓诗钩又作。别鹤孤鸾,女儿冉弱,丹棘不再有,秦楼亦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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