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薛念念要作诗,白锦欣的神色淡然但是又带着一丝讽刺。
她可是康元国京城中第一位进入学堂与商元瀚一同习课的贵家之女,在同样学读诗书的女流当中可以说是翘楚。
再说了,她刚刚在做完诗之后,杜康年丝毫没有犹豫便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要把她的诗收印在《康年志》当中,这种无上的殊荣,就算是有十个薛念念都不一定得到。
白锦欣知道薛念念是见她在商元瀚面前得到了赞赏心里不平衡,所以故意要跟她比着作诗,这种心情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只不过这人贵有自知之明,由此可见她可真是个草包。
商元瀚听到薛念念说这话之后,不由得轻笑出声。
“刚才本太子让你作诗你说你不识字作不出来,让你做画你又嫌麻烦,你可真是够难伺候的。”
“太子殿下,您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臣女了,臣女是个什么样的为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何必如此见外呢?”
薛念念朝商元瀚抛了一个媚眼。
商元瀚只觉得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说:“赶紧作你的诗吧,作不出来的太子今天让你好看!”
“这个就不用麻烦太子殿下了,臣女好不好看大家都瞧着呢。”
调戏完商元瀚之后,薛念念便瞬间进入到另外一种认真的状态,这让商元瀚就算有气想要对她撒都撒不出来。
“诸位都是京城中的官家公子小姐,无论是谁站出来作出来的诗都要比我好上千倍万倍。今日也确实是因为我扰了大家的雅兴,让此次宴会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开始。”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那我就献丑为大家作一首诗,也希望刘夫人何太傅能够看在我这么不容易的份上,原谅我今日的莽撞。”
薛念念对坐在主位上的和太傅刘夫人甜甜一笑,一对明亮的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再加上前面一句的铺垫,瞬间让那二位没了脾气。
她将手背在身后,表情十分严肃的缓步走着,时而俯身时而仰头,摆出一副认真琢磨的样子。
在众人面前她像是在苦心思考着要怎么作诗,但其实薛念念是在想请哪一位大家的诗出来能够啪啪打他们的脸呢?
最后,她决定选择了那首在现代连三岁小孩都能够倒背如流的诗。
郑如燕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目光凶狠的一直盯着薛念念,看见她摆弄这样一幅花架子,开口嘲讽道:“薛妹妹,你刚才那话说的倒是好听,但是你倒是说出来一首诗啊。我们在这里陪着你等了那么久了,硬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蹦出来。难不成此次宴会我们大家也不赏月了,就在这儿等着你作诗吗?”
“如燕,不能这样跟薛妹妹说话。”
白锦欣开口制止,假意批评她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薛妹妹不曾读过诗书,如今又是现场作诗,对她来说更加是难上加难。薛妹妹的压力本来就已经很大了,你就不要再逼她了。”
“是是是,是我又说错话了,多谢锦欣姐姐提醒。”
薛念念用余光撇了她们一眼,随后面向郑如燕,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里直发怵。
“薛妹妹,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现成的诗让你念吗?”
薛念念没有说话,而是突然气势汹汹的大步向她走了过来,让郑如燕误以为她是要过来打自己。
郑如燕瞪大了眼睛用手扶着桌子,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仰,就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幸好身后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她,这才让她保全了面子。
薛念念拿起了她桌面上的酒杯,眉毛一挑,流里流气的说道:“那么紧张干什么,做了亏心事啊?”
“你——”
郑如燕气的发狠,刚伸手要去抓她的时候薛念念敏捷的一个躲闪让她扑了个空,在转头的一瞬间冲她做了个鬼脸。
她举着酒杯,笑着对在场的人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都久等了。”
何太傅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有些不耐烦说:“准备好了就赶紧说吧,这宴会还开不开了?”
“是。”薛念念对他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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