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宗族林立,一直是为君者又喜又忧的事情,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让人难以下手,由此带来的,也有无穷无尽的后宅恩怨。
水墨在后宅恩怨方面,历来是杀伐果断,以至于她难以有贴心之人和值得信任之人。
这也体现了紫冷在她身边的重要性,紫冷性子温和,处事极为细致,为水墨顾及了方方面面。
说话间,灼灼和水清浅已经走进来了。
此前轩辕珏在绿芜居,任何人进出不得,现下他走了,两个人这才迫不及待进来看水墨。
自然,宗亲和掌柜已经在外面等着拜访许久了,紫冷以水墨需静养为由,着人拦着了一众人。
水清浅一看见她满身白布裹缠,眼泪就没忍住直往下掉。
“我昨日瞧你脸色,多半是病了,果不其然,就是不告诉我们,让我与灼灼担忧了一夜。”
灼灼眼泪巴巴的看着水墨。
水墨一下慌了,心都要碎了。
“不哭不哭,二姐姐没事。”
水墨努力想抬手为她擦眼泪,奈何紫冷就蹲在一旁按下了她的手臂。
“二姐姐不动,灼灼不哭。”
“大姐,我没事,外伤而已,歇几日就能下床。”
三人在里面说着,水止隔着帘子只管皱眉。
这是他的命根子,若是出了一点点意外,这辈子他就什么盼头也没有了。
水止心里有气,只能瞪着紫冷道:
“让你跟着她是做什么的,都忘了?”
紫冷心里也难过,只好低头认错:
“老爷,是我不对,没有保护好小姐。”
“谁让你保护她了,让你跟着,是让你拉着她,别让她和人打架。”
水止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气呼呼的走了。
水墨笑了笑,看着水清浅继续说道:
“大姐,这次五叔带了一个少年,十七岁,你知道吗。”
水清浅渐渐止住哭声,知道水墨要说的,都是紧要的事情。
“你这般说起,倒是见过一次,面目清秀,唇红齿白,是个不错的少年。他怎么了墨儿?”
水清浅边说边拿过一旁的梳子,慢慢轻轻的帮水墨梳着头发。
灼灼眼巴巴的坐在水墨旁边吃小果。
“与他随行的女眷,都在后堂安置吧?”
“对,今日母亲还陪着他们在后园赏花呢。”
“母亲近日身子不适,怎么还陪着?”
“许是昨日下聘,母亲不希望宗亲拦阻,有什么不当之举。”水清浅说着,心里有些难受。
“待会让母亲回去歇着,不必讨好这些人。另外,大姐心里有个数,那年的那个女人,回来了。”
水清浅停住了。她自然晓得水墨说的是谁。
“她怎么还敢回来。”水清浅握着木梳的手,紧紧攥着。
一会手上就是一道红痕。
“许是五叔有这个心,许是被人当了抢使,近日母亲身体大不如前,加上这次下聘又操心不少,千万小心,别让那个女人接近母亲。”
“我自会注意,但是五叔德高望重,他父亲又是族长,我怕他会做出什么事,防不胜防。”水清浅皱眉。
“紫冷,带灼灼去楼下摘些莲花吧。”
紫冷了然,灼灼乖巧的跟着下楼去了。
“灼灼,慢着些,那水凉,可碰不得。”
水墨开始唠叨了。
“我知道了二姐姐,我不碰不碰。”
灼灼边走边欢快的答应,答应得却一点也不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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