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韩炳业势大,这时候空出相位,他很有可能会推人上去,到时候朝政军务一把抓,真的就没人能限制他了!
出于这种顾虑,沈柠不得不一直拖着,然而终于还是拖不下去了!
……
左相府。
大门两边都挂了白,一队乐者吹吹打打,王延与快马加鞭从徐州赶回来的大哥王肃一起,在门口迎接前来吊唁的人群。
朝廷大半的官员都来了,陆宜中、韩炳业、高洪年、六部尚书等,不管往日关系如何,对于这个一生为国的老人,心里都是敬重的。
徐岩没有往前凑,而是找到王文瑾,由他领着来到灵堂,以晚辈的身份给老人磕了个头。
“文瑾弟,还请节哀!”
“爷爷今年七十四岁,算是喜丧,家中早有准备,世兄不必担心!”
“之后有什么打算?”
“大伯与父亲都已上表请辞,只等太后准许,便扶棺归乡!”
这是常理,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任官者离职,称为丁忧。
“我也会随父亲回济州老家,闭门守孝,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再见,世兄一人在长安,要好好照顾自己!”
“济州距京城路途遥远,你也要保重身体!”
之后王文瑾带着他去见大伯王肃,这是一个沉稳庄重的中年人,面目方正,不苟言笑。
徐岩躬身施礼,随着王文瑾喊了一声大伯,王肃点头答应,问了他一些情况。
徐岩说了自己在神武军任职,又谈及整训军队的事,王肃点头道:“神武军糜废了许多年,早该治理了,军队就该有军队的样子,否则拿什么来抵挡匈奴?”
之后他又勉励道:“你是守庭的弟子,不仅要学他的治军之法,更要学他的铮铮铁骨,断不可做那畏首畏尾的小人!”
“是!”徐岩躬身答应。
喧闹的丧礼过后,王家人拿着太后批复的文书,收拾东西离开了。
他们走得很干净,连御赐的宅院都还给了朝廷,说位卑而不敢受。
长长的队伍缓缓远去,但所有人都知道,等三年之后,王家再次归来,说不得会再次出一个都省丞相!
这些都是后话,如今最重要的仍是相位之争,王端阳去世后,陆宜中顺理成章的升为左相,而尚书省右仆射的职位却空了下来。
其实以陆宜中的才干,一人足以兼任两职,这大半年来,在他的管理下,尚书省运转井井有条,一点乱子也没有。
但能力归能力,职务归职务,这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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