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若柳因为心疼那银子,嘴巴撇的老长了。
看着自家主子靠在那里闭目养神,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只得长叹一声。
平喜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为何事所扰?”
若柳憋了好半天,可难受了,现下只想一吐为快。
“小姐,我们出门身上就带了那么些银子,这还是阆苑这个月刚领的月供,您可倒好,手一挥,都没了。”
什么?
月供?
还就二十两?
平喜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
“我们有这么穷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也不能怪她,二十两在从前都只能算作碎银,皇室长大的公主就算携带银票,从来都是大额的。
更何况她以前出宫从来都是有宫女和内侍跟随的,付钱这种事儿自然也是他们。
若柳看着她有些蒙圈的样子,毫不留情的点点头。
“阆苑什么情况您心里没点数吗?咱可比不上大少爷他们,在夫人底下讨生活,能有的月供就不错了。”
平喜彻底无言。
她再度阖上双眼。
只能说,方才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狼狈。
一个将军府的小姐,能将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多见了。
可是……
她的眼皮颤了颤,心中的忧虑感横生。
眼下这个状况,疑点越来越多,真凶仍像一团迷雾隐藏至深。
金钱怎么能缺呢?
且不说吃穿用度,就是人脉关系都得靠银子来疏通啊。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挣钱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若柳将帘子掀开,问了一句:“发生了何事?怎么不走了?”
车夫回:“府门前有几辆马车停在那里,过不去。”
“别是来什么客了?”小丫鬟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
平喜抬起眼皮,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皱,道:“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顺着一溜趟的马车走到头。
在车厢的遮掩下,她们看清了前方的境况。
入目便是一大群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柳寒烟正亲切的挽着她说些什么,柳将军竟也身在其中,携着各院的莺莺燕燕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小姐,是老夫人回来了。”若柳压低了声音。
还真不巧,正赶上她们偷溜出来。
平喜微微皱眉,道:“我们快走。”
“啊?”
小丫鬟没反应过来。
平喜当即拉着她离开了原地。
所幸她们出来前,后门是没有封紧的,此时整个府苑都因为老夫人的回归而忙碌起来,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两个人顺利的溜回了阆苑。
刚换好衣服,便有丫鬟上门传信。
“六小姐,老爷请您去一趟正厅。”
平喜抿了抿双唇,在心里为自己鼓足了劲。
该来的总要来的,再怎么逃避也无济于事。
她不知道柳绫韵以前和柳老夫人的关系怎么样,现在看来,只能随机应变,看情况行事了。
*
那丫鬟将二人引致正厅门口便退下了。
平喜端着步伐走到老夫人面前,弯下双膝行了个大礼。
这一跪,她是发自内心的情愿。
柳老夫人未出阁前是洛阳王的嫡女,及笄时由洛阳王亲自请命被敕封为东阳郡主。
柳老将军战功显赫,太皇帝为了拉拢他,一旨赐婚将东阳郡主许配给了他。
二人婚后倒也琴瑟和鸣,和和美美。
平喜就算是身为公主的时候,见着柳老夫人都得行此大礼,更别提现如今实实在在是她的孙女。
“绫韵拜见祖母。”
柳老夫人转着手中的佛珠,淡淡的开口道:“起来吧。”
柳将军来到她的身边低声斥责道:“你祖母回来了怎么也不知道去府门口迎一下?”
平喜垂下眼皮掩住眸中的情绪,说:“我这两日身子有些乏力,没有去迎祖母,实属是我的不是。”
柳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南弦,不必苛责她,身子不舒服就应该多休息一下。”
“母亲说的是。”柳将军恭敬地回道。
“婛蓉……”柳老夫人唤了一声。
柳夫人当即应了一声,“母亲有何吩咐?”
“这府中的子嗣虽然只有峰儿和二丫头是你亲生的,但你身为正房,也应该多对其他人上上心,不要偏颇过甚。”
柳夫人虽平日里张扬肆意,此刻却是服服帖帖,“儿媳知道。”
柳老夫人素来不喜花枝招展,姨娘们听闻老夫人回来后穿的是要多内敛就有多内敛。
平喜悄悄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心里不由得啧啧称奇。
这个场景足以见得柳老夫人在府中的地位。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府中发生了很多事情。”说到此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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