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今天都已经是初二……咳咳……”
听了长公主这话,白子青急得坐起了身来,刚一喊叫,只觉嗓子里传来了一阵苦涩的撕裂感,引得她一阵咳嗽。
在喝了一大口姚俦递来的茶水后,她擦了擦嘴角的水,忙不迭地对长公主问道:“那今天不是右家诸王朝贺的日子么?”
“是啊。”长公主丝毫没有被白子青的焦急打动,只是流露着她那平湖秋月般的笑容。
“那您现在怎么不去中天殿上?”
“我已经让夔国公他们应酬去了,今年赶上了特殊情况嘛,随便搞搞就好了。”
“新年大朝,是为祖宗成礼,真的可以这么随便的么……”
“这有什么的。”笑着站了起来,长公主拿着手绢走到了床边的窗户前。春光明媚下,几株春桃悠悠地开在纤瘦的花枝上,将长公主那原本白皙的面容映得粉红。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朝廷,无非是一群自作多情的小丑罢了。被人类遗忘在了历史的角落里,还装模作样地搞着什么君君臣臣。”望着远处的红桃,长公主恬淡地微笑着。
晨曦之中,明艳的花蕊透着春光,将温柔的红色倒映在了她的眼里:“别看现在一个个公主亲王地叫着,再过一二十年,说不定一纸通告下来,我丹家就都成了平民老百姓也说不定呢。”
“大过节的,殿下这么说有些太不吉利了。”
“你觉得这是不吉利么?”听了这话,长公主没有回头,只是对玻璃窗中白子青的影子笑了笑,“我倒是觉得,如果真能当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却也不是什么坏事。我都想好了,如果真要我退位,我连这郁宫也可以让出来,只要给我三十栋别墅就好。二十套用来自己住,剩下的都租出去。每天既不用看奏本,也不用开朝会,白天弹弹钢琴,晚上听听歌剧,悠悠哉哉地做个普通百姓,难道不比现在强?”
“这哪里是普通百姓的日子……”白子青心下吐槽道。
“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传言我城府深重,我看到很多帖子把我说过的话进行了深度解读。哈哈,与其说是深度解读,不如说是胡编乱猜。当然,我也不怪他们。自古天意高难问,毕竟谁都不愿两眼一抹黑地过日子。”
说罢,长公主扭过了头来,朝白子青微微一笑:“可是啊子青,你是我弟弟的教官,也是左家武将中的揆首,怎么也作践起我来了?”
“殿下,您这话……微臣听不懂。”听了这话,白子青心下一惊。在愣了半刻后,她光着脚下了床,快步走到长公主的身侧。
桃红柳绿的窗前,长公主双手放在窗台上沉默了一会。在一片莺雀啼鸣声中,只见她摇了摇头,忽地笑出了声来。
“子青,你知道在你昏睡的时候,说了什么梦话么?”
看着长公主桃光满面的笑靥,白子青一怔。
“微臣、微臣不知道……”
“你在梦里骂我是暴君,还将我比作桀纣幽厉。”
“……”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扑通”一声,白子青双膝跪在了地上。在长公主那丝滑的白色裙摆下,白子青连磕了好几个头。
“起来。”见到她这样,长公主柔声说道,“你是外姓臣子,不要双膝跪地。”
“是。”听了这话,白子青颤颤巍巍地抬起了一个膝盖。
一只手撑着抬起来的膝盖上,白子青用很快的语速说道:“殿下,微臣父女蒙受天恩,素怀忠义,绝无非分之想。至于那个梦话……完全是在叱责梦镜王国的红王后,她毫无为君之道,动辄施以极刑,微臣看她不过,斗胆议论了两句,没想到犯了为臣之忌,还请殿下鉴察。”
“蒙受天恩,这我知道至于素怀忠义……”说到这里,长公主停顿了一下,又说,“这我也知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当年平王府里没人敢做的总部将军,你一个人硬是担了下来,这样的忠义不是常人能有的。”
说罢,长公主转头坐回了床上,抬手抚摸了一下白子青的后背:“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请你屡次来上京做客。就拿去年冬天那次来说吧,连成王我都没请,却请了你和公延。你们的忠心,我都是知道的。”
“谢殿下天恩。”听了这话,白子青那咚咚直跳的心方才放缓了下来。还没等她松口气,长公主的一个“不过”又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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